“那谁说了算?谢大娘子吗?”谢崇海挥散心底的念头扬声道,“我家的陶窑,自有工匠查验这些,不劳谢大娘子费心。”
“这由不得谢老爷做主。”
谢玉琰看向于妈妈,于妈妈立即拿出文书展开。。
谢玉琰道:“做陶窑的法子是我交给衙署的,为的是烧制出更多的泥炉,若是泥炉做的不好,卖出去之后,出了问题,岂非要怪在我头上?”
“再说,”谢玉琰接着道,“我交出泥炉的法子,为的是百姓能早些买到合适的炉灶,度过冬日,衙署也是这样的安排,才会张贴告示。”
“然,许多事,本意是好的,但难免有人怀了别的心思。”
听到这话,谢崇海脸色一变,谢玉琰说的“别人”分明就是在说他。他总算明白为何大哥如此愤恨这个妇人。
“谢老爷不答应?”谢玉琰淡淡地道,“既然谢家这般有信心能烧好泥炉,何必与我要泥炉的做法?”
谢崇海道:“这是我家的陶窑,其中有许多事不能向旁人透露。”一时之间他想不到更好的借口阻拦,但他知道,一定不能让谢玉琰去看泥炉。
只要开了一个口子,必定会引来祸患。
谢玉琰不由地一笑:“与我要泥炉做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说完这话,谢玉琰也不去看谢崇海,反而看县丞。
“大人,”谢玉琰道,“咱们文书上写的难道都不作数了?我可是有言在先,不管是佛炭还是泥炉,都要照我说的去做。”
“谢家才烧头一窑就反悔,敢问大人,该如何处置?”
县丞额头上登时冒出冷汗,谢大娘子那微深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四个字:官商勾结。
“既然你说泥炉都烧好了,”县丞看向谢崇海,“让谢大娘子看看又何妨?”
不等谢崇海说话,县丞挥挥袖子:“泥炉在哪里?带我们一同过去。”不过就是个女眷而已,谢家竟然吓成这般,也当真是没用。
谢玉琰却没有动:“我不懂陶窑。”
县丞一怔,不知谢玉琰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杨家窑烧出的东西,另有法子查验,”谢玉琰道,“谢老爷可敢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