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说没有用,很难轻易让人相信,但这样的安排,至少表现出了几分诚意。
陈荣收起棍棒,看向身边人:“你们盯着山下的动静。”然后他大步向前引路。
王晏放缓脚步走在谢玉琰身边,两个人决定丢下护卫,单独上山那一刻起,王晏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在一直护着她,关键时刻,王鹤春还是靠得住。
四个人进屋坐下,郑氏先道:“谢大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玉琰道:“我与王天使在冠县的军器作坊查完证据,本要直奔魏县军器作坊,路上得知你出了城,我们就改路追了过来。”
陈荣皱起眉头就要开口质问,却被王晏淡淡扫了一眼,陈荣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谢玉琰接着道:“至于为何我们改路,那是觉得去魏县军器作坊查找证据,不如从你们这里得到的消息重要。”
陈荣没想到这位谢大娘子如此直率,竟然就这般将实情说了出来。
她就不怕他们惊怒之中向她下手?
郑氏诧异地道:“大娘子知晓我们……”
谢玉琰道:“衙署说掠卖我的焦大与韩同那些山匪有关。”
“我找到城中讼师打听有关韩同的消息,因此得知了陈窑村。讼师说韩同家人曾喊冤,说他们并非山匪,也不曾屠戮村子,但韩家人后来撤了讼状,也就再无消息。我就对这桩案子起了疑心。”
“后来在童先生那里遇到了你和陈平,一来是想要帮你一把,二来也是与你相熟之后,兴许能听到更多有关韩同案的实情。”
郑氏从心底里还是信任谢大娘子的。
谢玉琰接着道:“我在大名府做了那么多事,一直以为你应该会主动与我提及当年山匪的案子,但是你却一个字也没说。”
“越不愿意提及,就越是有隐情,可能关乎你们整个陈窑村。这样的情形即便我主动去问,想必你也不会说实话。”
郑氏还没言语,陈荣道:“知晓他们不会说,你就让人暗中盯着陈窑村,说什么帮陈窑村,明明是心怀鬼胎,亏得我阿嫂还夸赞你是善人,其实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陈荣这话说完,王晏眉头皱起,本来那波澜不惊的眼眸,刹时目光凌厉,却又被他轻易遮掩过去,淡淡地道:“你们躲在山中靠什么过活?贩卖私盐?”
陈荣听得这话,心中一凛,在大梁贩卖私盐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