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明白了,游渊殿日日洒扫,是哪里来的石子儿?你说呢?辛夷?”灵香操着尘间戏班子的唱腔,一面嗑着松籽儿,一面轻描淡写地睨了一眼辛夷。
不过好在辛夷性子沉稳,面对灵香冷嘲热讽般的旁敲侧击,始终面不改色,只杵在那一动不动,如同一根顶梁柱。
言多必失啊!
赵无恙便更不用说了,直缩在辛夷的身后。灵香在定安居的所作所为,他可始终不曾忘记,虽说灵香并未伤害自己,但那时候的灵香可比往日里要更加的骇人。
见三人皆沦陷至此,刘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抬眼看到了游渊殿门口探头探脑的半夏连翘二人,于是假作自然地打着招呼,抬腿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天不遂人愿……
“身为洞慧师兄唯一的女弟子,想来也是极得他的眼缘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吩咐寒阳将半夏特意留下不是?”
灵香说着,忽地面色一变:“哦!听说半夏可是气运极佳的,如此天选,便是在这般仙道式微的尘世i,也是极有可能修成正果的。”尔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若是此等高徒被人娶了去,洞慧师兄还不得气得大开杀戒?”
“嗨呀!啧啧啧!可惜呀可惜……”
听得此言,刘夏回头看向了兀自摇头的灵香,面上神情变化不断,怀疑、惊讶、羞涩……各色情绪混杂其中,好是精彩。
刘夏以为,自己不过刚同半夏表明心迹,并未公之于众,况且他还自认自己将这份敢情藏得极为隐秘,灵香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再者也没听说过宗徒之间不可生情,便是日后真的同半夏成了亲,也不碍着她是洞慧师叔的弟子不是?况且据他所见所闻,洞慧师叔才不是那等暴戾之人,怎可能如灵香说得这般可怖?
不过,此事还需慎重,毕竟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好惹恼了洞慧师叔不是?而且听着灵香言下之意,心里这是早有应对之策的。既如此,忍一时罢!
刘夏收回了还未落下的步子,一脸局促地走到了辛夷的身后,同赵无恙一道躲了起来。
谁让辛夷这厮块头那么大呢,此时可当真是有用武之地啊,只要能遮风挡雨,便是块好的挡箭牌。
灵香睨了四人一眼,见他们老老实实地杵在原地,便也不再多言,自顾自地嗑起了松籽儿。
四个大男人谁也不敢先开口,场面一度有些难堪,就在他们快要以为,灵香莫不也是来看热闹的时候,却听灵香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