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废墟中前进,邪恶的生命在他周围的淤泥中爬行,鹰大小的苍蝇在墙壁上爬行,把翅膀晒在深邃的黑暗下,比蛇还大的蛆虫从他行走的小路上渗出来,盲目地爬行在土地上寻找腐肉,一个有牛大小的,浮肿的、流着口水的,像一只融化了的蟾蜍般的怪物,它从一座倒下的拱门的阴影里用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他。
黑暗的低语在弥昂耳边回响起来:“你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呢?你在这次疯狂的冒险中,在这次徒劳的企图中,为了抓住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什么都不顾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得死,没有什么能纠正这可怕的厄运,一切都是腐肉和残忍的众神的笑声。”
眼前是被恐慌和绝望彻底吞没的土地,生命,死亡,腐败的独特循环在这里展现着,但弥昂要结束这场毫无希望的闹剧。
烙进他肉体的印记燃烧着炽热的光辉,弥昂的手感觉就像他把它塞进了火炉口,黑暗的幻影这面孔一个个倒下,直到只剩下一张脸——瘟疫冠军腐烂的头骨,当弥昂的脑海里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燃烧着光芒时,它也带着冷酷的仇恨瞪着他。
奇怪的是,瘟疫领主的精神攻击坚定了他摧毁这一切的决心,如果对方想使用这样的伎俩,试图迫使他屈服,那么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他不相信宫殿可怕的防御能阻止弥昂。
闪闪发光的肉一样的墙壁颤抖着,弥昂厌恶地看着里面形成了一张流着涎水的嘴。
它裂开了,从它腐烂的深处,出现了一些只能被嘲弄地称为人类的东西,蹒跚地哭泣着,他们把干瘪、被病魔蹂躏的脸转向他,他们锈蚀的斧头和剑像抓着它们的瘦骨嶙峋的手一样腐烂,可怜的人群呻吟着向他走来,他们自己的黏液从他们的脚上滴下。
弥昂回视着这些恐怖的僵尸,他弯下身握紧剑,一个人要对抗这样一群怪物,哪怕是这样一群可怜虫,也很难取胜,但他感到神性的力量在他的全身涌动着,伊岚现在和他在一起。
弥昂发出一声可能从巨龙嘴里撕下的咆哮,向瘟疫的奴隶们冲锋,第一个被斩首,第二个被开膛破肚,他用赤诚之剑把第三只砍成两半,在铁靴下踩碎了它残破的骨头,开始了真正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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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瘟疫僵尸的纠缠,继续前进,城堡里腐烂的厅堂在他周围汩汩作响,满是蛆虫的生肉墙壁,粘在他身上的黏液地板,试图把他吸进它们的腐肉中。他看到了与岩石融合的骨头,还有啃噬着的害虫,当他经过时,他听到了那些被诅咒的头颅中的哀嚎,那些尖叫透过他的骨头,他能感觉到那震动着城堡的悸动,弥漫在这座丑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但他忍受了这一切,神圣的力量守护着他,还有对复仇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望,使他坚定地面对混沌可能给他带来的最坏的影响,他能感觉到第七子的瘟疫般的魔法再次试图将病态的虚无触须插入他的脑海。
但他知道瘟疫冠军的诡计,所以伊岚以神力对付他的魔法,嘲笑他的努力,让这个腐朽的瘟疫之子用钢铁而不是魔法面对弥昂,瘟疫之王的怒火在心中爆发,当他发现自己忽然面对着一个与神同在的心灵时,他的肉体上爆发出沸腾的脓疮,整座城堡都开始活了过来。
弥昂被滴落的腐败汁液吸引了注意,头顶的天花板开始跳动。形成屋顶的闪闪发光的肉随着湿漉漉的吸吮声剥离,露出了盘绕着的粗壮肉芽,被疾病和腐烂包裹的器官颤抖着,膨胀着,直到它们从天花板上坠落下来,恶心地悬在走廊里。
随着器官不断膨胀,弥昂开始感觉到压力,他身上依然散发着来自神神力的光辉,但伊岚很小心地控制着没有与四周庞大的腐蚀力量较劲,只是抵御着侵蚀的力量。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但发现它也被膨胀的腐肉所取代。
“这就是你所有的本事吗?”弥昂对看不见的瘟疫冠军说道,在那一瞬间,离他最近的腐肉器官膨胀到无法继续胀大地步,肿胀的皮肤随着血肉的破裂释放出墨绿色的、臭气熏天的液体,喷过大厅,在蠕动的腐肉墙壁和肠道般的走廊中涌动着。
瘟疫无法在神力的保护下毒倒弥昂,瘟疫冠军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至少能极大地消耗弥昂的力量,而且在弥昂的每次呼吸间肺部的神力都在与混沌的力量碰撞着,带来极大的痛苦。
弥昂忍着痛苦,眼睛盯着前面的走廊,已经有更多血肉脓肿爆炸开来,脚底下流淌出没过膝盖的腥臭酸液,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退一步。
他的盔甲和披风开始冒烟,盔甲上有被腐蚀出的漏洞,而披肩变得褴褛不看,弥昂他沿着巨兽肠子般的走廊冲了下去,黑暗的血肉中怪异的生物涌现出来,弥昂的每一次攻击对于这些被腐化的生命而言都是致命的,但他们成群结队地从破裂开的墙面内涌现,堵在前进的道路上。
小小的恶魔在脓液中滴着口水恶意地大笑着,向他投掷令人恶心的污物,当弥昂走近的时候几个小而怪异的恶魔一哄而散,但会从脓液中暴起出巨大的瘟疫怪兽。
弥昂仿佛被吞没在一个巨大恶魔的身躯内,这些就是它的寄生虫,而弥昂向着它的心脏前进,潜藏在血肉各处的寄生物可能数以千计,而弥昂却没有在任何恶魔与怪物前停下半步,尽管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