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奥兰多不顾阻拦地经过一扇扇门,女仆们虽然没有多少隐私可言,但还是有点紧张地看着奥兰多。
这些门都没有锁,只是轻掩上,经过五扇门后,奥兰多顿住步伐,最后一扇门看起来关得严丝合缝,奥兰多的手靠在门板上,不安感再次在他心头升起,但他深呼吸口气后,用力推开了门。
房间像是废弃了一段时间,呼吸中能闻到干燥的尘埃味,清晨的光从窗户洒进来,随意地摆放着两副桌椅和三张光秃秃的木床。
“大人,您还好吗?”那个一直跟着的侍女问道。
“我很好。”奥兰多迈步进入,一切似乎全无异常,他伸手从窗台上拂过,一层浅灰落下。
昨晚他又做了个怪梦,他梦见了玛格丽塔和朱莉亚,圣杯少女姐妹们坐在一条河流的对岸,一边向他说话一边做出手势示意,但河雾与不知何处而来的笑神让他全然无法理解少女们想表达些什么,之后是一道惊雷,然后他便醒来。
这是他因思念而产生的梦境吗,还是意味着这是一次启示,奥兰多抿着唇,他不是很喜欢独自思考,这比挥剑砍杀还麻烦。
沉默片刻结束回忆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正好撞上被其他女仆们喊来的守卫,被连拖带拉地推出了这里,如果他有其他出格的举动的话守卫们恐怕就要把他直接扔出选帝侯的宫廷了。
里奥斯上午没有剑术课程,而他虽然还顶着护卫的任务,但实际上可以一定程度地自由行动,因此奥兰多在努恩宫廷的各处来回走动,与其他的侍从与仆役们核对确认,但似乎没有任何人有对他口中的那几个女孩有印象,奥兰多还专门去拜访努恩宫廷内的西格玛教会牧师,但得到的消息是西格玛教会召回了绝大部分的人手进行重要的工作。
一两次记忆的差错他还能理解,但连续几日间的记忆都出现差异,令他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此他加紧了自己的行动,在选帝侯宫殿的上下来回探查着,而最终让他有所察觉的却是在夜间的洗衣室内。
女仆们有干粗活时的灰色围裙,为了出现在主客们面前时的白色围裙,大部分围裙都叠齐后堆在一旁,而一些女仆将需要清洗的围裙换下挂在墙上,排除夜间工作的女仆,她们应当穿着灰色,但现在灰色与白色的数量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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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清晨一直在阻拦着奥兰多的侍女在布满油画与旌旗的短走廊里踱步,她已经来回往返十几次了,她抱着手中的薄木箱,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扇门打开,洛卡手持烛台,微弱的火光只照清了她下半张脸上的笑容,侍女惊喜地跟了过去,并迅速、悄悄地关上了门。
“感谢你,我的姑娘。”洛卡一见面就拥抱了她。
“这、这是我的荣幸。”侍女说道,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既有紧张的期待,又有激动的兴奋,感受着洛卡那充满活力的身体温暖地拥抱着她。
“我几乎无法抑制我的兴奋,一切都按我说的进行了吗?”
“是的,但还有一个骑士似乎有所怀疑,他会是个麻烦吗?”侍女喘着气说。
“当然不会,他是一个内心有着伤痕的战士,这意味着带毒的蜜糖很容易渗透进去。”
“我的主人……”
“怎么了,想要点什么?”洛卡把脸埋在她的头发边,身上散发的蛊惑气息让侍女的甚至都有点不清,视野的边缘出现一道道扭曲的光线。
“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在这一切中所起的作用。”
“忘记你,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们会合而为一。”洛卡叹了口气,轻咬向侍女的脖子,几乎使她窒息,但微弱的痛觉被扩散为难以言喻的快意,令侍女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在他们身边的墙上,洛卡的影子正在逐渐延伸。
一道短暂的卡察声后,房间里只剩下洛卡一人,而地上有两截看起来被斩断在原地的小腿,洛卡舔了舔嘴唇,金色发丝的末梢上逐渐浮现出一点粉紫色。
“以这种方式。”她舔着唇边,伸手打开了侍女带来的木箱,一个戴着头箍的头颅装在其中,金属的头箍上有双尾彗星的标志,努恩宫廷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常驻在选帝侯宫殿的西格玛教会牧师。
“并不是只有刀剑与利爪才能杀了你。”她嘲弄地说道,“而在你的同僚们发现前,我就能收割足够我想要的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