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她的回应,那个意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传来意念:
“我是蓝,希望之民的祖树灵,你窃取了‘神’的力量,终有一天会被祂们找到,然后偿还所有,整个宇宙没有能让你们驻足的地方,是注定自我放逐的罪徒。”
听到这一位的名字也是蓝,洛蒂心里还小小的无语了一下,可听到对方后面的话语时,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脑的某一处隐隐作痛。
其实对方并没有使用“神”这个单词,而是用无法认知、无法形容、无法记录……的未知存在来表述,是洛蒂自动替换了这部分内容。
这次换成了洛蒂停顿。
“你来希望之民的家园有什么目的?”
先祖树灵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掐灭深思罪徒含义的念头,洛蒂看着那棵有可能是先祖树的巨树,心里还想着希望之民是什么意思,手里拿出装着蓝的金属盒子,打开盒盖说道:
“我在‘过去’认识了一位名为蓝的朋友,它最终死在了孤独的黑暗中,想到它总说自己死后会开出最美丽的、蓝色的花,我很好奇,就想着来看看,顺便送它回家。”
消化掉这段话里的意思,又感受到金属盒子里的那位同族,先祖树灵的警惕消散了大半,但它之后犹豫了很久才说道:
“感谢你,远道而来的客人,很抱歉,你最多能停留3次日落的时间,庇护你会让我们被毁灭。”
感觉到对自己的锁定变成接引,洛蒂直接用“漫游”抵达目的地,而医生洛蒂退入了一个“隐藏空间”中。
密偶和本体已经交换了身份。
刚降临在巨树底部“山丘”的一个小型瀑布旁,洛蒂就看到一个8米高、活着的蓝从“山丘”中脱离,它每走一步身体都会缩小一些,来到洛蒂身前时已经和她差不多高。
猜到这是类似先祖树灵分身的造物,洛蒂以对方能够理解的方式微微躬身行礼,然后抬起头仰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雄伟巨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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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的个体居然能成长到这个层次,真是难以想象的生命奇迹。”
以分身的形态出现,先祖树灵很快就理解了洛蒂话语的意思,它只有数道“裂纹”的脑袋发出了有节奏的回响,以及更加奇妙的信息波长。
这就是它们“说话”的方式。
“不,这只是希望之民的特殊,当我们在一颗星球上死去的族人达到一定数目,地底的根系就会融合成祖树,避免反向掠夺星球的生机。”
听到这种说法,洛蒂稍显错愕地转过头,抬起手中的金属盒子,问道:
“我似乎……不该把蓝送来这里?”
先祖树灵没有做出什么明显回应,只是从地下召唤出三根鲜嫩枝条,伸入扭曲大小和重量概念的盒子里,把蓝死后化作的树搬出来放在“地上”。
原本枯死的蓝在接触到先祖树灵的身躯时,一种奇妙的融合开始了,外来的生命力正在不断注入蓝体内,逐渐驱散已经半石化的枯萎和衰败。
这不是复活、而是生长。
虽然很慢,但洛蒂能感觉到这种生长,见先祖树灵就有这种能力,她也就没有拿出复苏圣水。
把蓝种下的时候,先祖树灵才回答问题:
“没关系,每个借用我名字的小家伙都这样,其中大多数送到我这里才是最好的,更能被族人们看见,为了炫耀故意死在部落附近的,族人巡查起来很麻烦,到最后还是要被移植过来。”
说到那些同名族人的行为时,先祖树灵表现出非常人性化的抱怨,又偏偏拿它们没办法的情绪。
想起这个种族特殊的繁衍方式,洛蒂也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可希望之民的说法她依旧很疑惑,于是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能知道希望之民的意思吗?”
似乎对洛蒂会提出这个问题很惊讶,先祖树灵观察了洛蒂好一会儿才说道:
“真奇怪,你不知道罪徒、也不知道我们,看起来,你来自一个非常奇妙的地方……”
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见蓝还需要一些时间,先祖树灵分别召唤出柔软和坚韧的枝条,编织成半球形的座椅邀请洛蒂坐下,然后抬起手指向这个生机勃勃的美丽世界,介绍起“希望之民”的由来,它说:
“希望之民是我们的一族的自称,也是先祖对后辈们的激励,希望我们能拯救宇宙的荒芜,但实际上,这只是因为我们这一族大量聚集会造成荒芜,既破坏生态环境又挤压自身的生存空间,必须分散族群而已。
“当时那位先祖说:既然我们的生命能驱散死寂星球的荒芜,又生来向往着自由,那为什么不怀抱着更加伟大的理想前进呢?反正只是顺便。
“也是因为这样,宇宙里有些种族称我们是‘清洁工’或‘园丁’,它们有的会抓捕我们,有的会邀请我们,为了改造他们变得荒芜的家园,可它们又会害怕我们形成祖树。
“所以,很少有客人会来拜访我们的家园。”
终于明白蓝口中的“家园”和自己理解的不是一回事,它说的应该是这片星系有祖树存在的那些星球,可洛蒂偏偏就把它送到了另一位蓝这里。
怎么说呢?
嗯,非常戏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