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啊。”光正说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巢吧。”
“嗯。”千仞雪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消沉了点,不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闷闷地走了回去。
到了殿里,也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没有在餐厅里吃,而是在殿外的院落里摆开桌椅。
光正拿出一瓶香槟,先给千仞雪倒了一樽,又给自己满上。千仞雪落座,光正却继续站着。
“第一阶段打完,比赛也是过了半场,”光正一边倒酒一边说着,“庆功宴上开个香槟吧。”
“你这次倒是要喝酒了?”千仞雪抬头饮下,问道。
光正也闷一口酒道:“借酒浇愁嘛。”
千仞雪继续品着,又道:“庆功宴上借酒浇愁,还真是独一份呢。”
光正长叹:“酒是美酒、人是佳人、月是皎月,时候却不是好时候啊。”
千仞雪把话题引向更遥远的地方:“不管是好时候、坏时节,月光总是这样照着的。和这亘古的月光比起来,我们还真是蜉蝣般的过客啊。”
光正又把话题拉回眼前,指向身边人:“不过我却觉得你和这月光很像,一样的光明,一样的纯洁。” 蝉动
“是么?这或许只是你的想象吧。”千仞雪轻抚长发说着。
光正咽下一大口酒道:“人总是需要想象,来为自己找到意义的。而我的幸运是,我的想象和现实,是合一的。”
千仞雪含笑着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欲望中活着。”
迎着恬淡幽忧的笑容,光正说道:“纯洁,与欲望并不是相反的。只有纯洁的人,才能有真正炽烈的欲望啊。那些污浊之辈,他们油腻、卑污、营营汲汲的欲望,怎么能和纯洁的追求相比呢?”
听着他的话,千仞雪的笑容多了几分快慰,半是调侃道:“果然是冬烘先生,甜言蜜语,也和人家的不一样。”
“我当然要和人家不一样,否则怎么配得上独一无二的你呢。”
千仞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抚弄着光正的臂膀。再定睛一看,发现光正的冠冕袍服下已经换好了素白的便服。
“话是说的好听,可人似乎要走啊。”千仞雪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