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的作为导致的,或许不错。可唐三就算是个邪恶的魂师,毕竟不是邪魂师。就算是他释放出许多被困在杀戮之都的邪魂师,就算是他让武魂殿没法打击邪魂师——为什么会有这许多被释放的邪魂师呢?
为何——且不说现在这所谓的神界——假使那是一位至高的神,为何却有这邪魂师充塞幽暗的黑森?
而且,这邪魂师还不是疥癣之患;那可怕的回答,仿佛谶语一般,预言着世界的黄昏。
那骨力是个不堪一击之徒;可他的话却不是。或许是疯言妄语,但光正的心底都为之悸动,仿佛看到血色在遥远的天边聚集着,浸染着。
再抬眼,只看得见,一片无所见的黑暗,沉沉的笼罩着一切。
所以这世界的根本是光明的么?这世界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是否越揭开它的面纱,越会看到黑暗的一面?
“不行,我必须和仞雪说。”光正猛然立起,灼灼的目光穿透了低垂的夜空,可再一次走到仞雪的门前,却又逡巡着转起圈来。他想起仞雪曾经笑着说他冬烘的情境,怕着若是为着这番忧虑叫醒,是不是又要遭此讥评。
他不愿让自己显得像个傻子;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个傻子,在这安谧的夜间不是睡觉,而是在黑暗中漂泊游荡。或许自己的怀疑,自己的忧思,本来就不是可虑的问题,而只是黑夜中狂乱的心底激情?
看着熟睡着的千仞雪。现在已经是理直气壮的看着了呢,光正微微有些自嘲出神,迷乱的思绪随后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睡梦中仞雪的容颜是这般的恬静而纯美,为何要去打搅呢。如果一定要叫醒的话,他也希望那是春夜欢乐的雷雨甘霖,而不是现在这般的昏乱忧思。
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夜间忧虑了吧。对,上一次,就是在出发前啊。光正无奈地想着,回想起仿佛才在上一个瞬间,自己还沉浸在武魂殿战队胜利的喜悦中,沉浸在魂师大赛举办的成功中。
是现在的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还是那时的自己太过量小易盈了呢。光正苦笑着。怎么就这么悲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