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稍有些惊奇地说道:“倒是少见你这样说。”
“我心匪石,”光正说道,“得承认,当这些如同手足的战友逝去,好像有火在心上烧。”
“那又能怎么办呢。”千仞雪无奈地说,“这些邪魂师是被消灭了,可是把他们放出来的罪魁祸首……”
光正安慰道:“往好处想,无论如何,这一次邪魂师损失那么大,总该消停一会。”
“你要回避这个问题么?”千仞雪看向光正。
“这件事由不得我们。”光正摇头,“他若来,也只有奉陪到底一条出路。只是时间……”
“我觉得快了。”千仞雪分析道,“既然你突破了,我想,他是不会放任你去多掌握一会的。”
她接着叹气道:“只有多么傻的人才会放任敌人变强呢……”
光正只道:“伤心的往事不必重提。”
“不,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傻,怎么会让我和你现在陷在死亡的悬崖边上——”
“但如果你当时真的速胜,我们也不会有今日的共度欢愉。”
“这确实是我从未享受过的滋味,”千仞雪眼神恍惚中带着陶醉,很快又继之以迷离,“但又能持续多久呢?”
“是啊,能持续多久呢。时间不多了。”光正决然地说道,“不过,时间,从通贯的角度固然是匀速地流淌着;从主体的角度,一刻一宵未必不如一个世纪。”
说着,他从后面,温和地环抱着千仞雪的脖颈。
千仞雪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光正的臂弯中转过身来,光正几乎可以贴到她的脸,呼吸对着呼吸。
“雪——”光正还没有把话说完,已经被推后了一步。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千仞雪的眼神冷峻下来,“时间已经不多,更要抓紧措置布防。”
“是。”光正讪讪答道,有些尴尬。
而且也有些发愁,其实他刚才已经在想,天使军团在和邪魂师的混战中损失如此之大,幸存的魂师又几乎都透支了魂力,武魂城的城墙,纵然坚固高耸,又要靠谁填补满这绵延漫长的防线呢?
所以一时竟是无话。
这时,一位红衣主教走了进来,光正转过头去,只见老主教匆匆附耳对光正说了一句,光正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主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