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悠终于稍舒了一口气。如果水冰儿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李紫悠身上毫无冻伤的痕迹，甚至魂力都相当饱满。

原因就在于魂技，化真。当对自己使用时，能够将伤害，从针对魂力与身体，变成针对精神力。作为代价，痛苦和损耗会成倍增加。

换言之，只有在同级别魂师中拥有无比杰出的精神力和意志，才能从中受益，否则可能更快便不支出局。

刚才，她的精神之海，感到了无比的冰寒，那份无孔不入、椎心啮骨的寒冷，时间愈久，痛苦愈甚，愈令她简直希望毁灭自己的身躯，换取片刻的歇息。

但她仍然维持着镇静。也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喘息而庆幸。

她很清楚，这只是意味着，冰凤凰要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她的预想没有错。

冰凤凰俯冲而下，极强的魂力气息，令它周身都包裹着眩目的蓝光，那股冻结的痛苦，比此前又增强百倍。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水冰儿突然听到一个女声，眼前浮现出李紫悠的形象。

形象和声音都很柔和，却有着坚定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们和武魂殿——势不两立。”水冰儿也试图坚定地回复，却有些中气不足。

她感到自己仿佛只是在说出一些被灌输给她的东西。

“为什么呢？武魂殿是魂师们的信仰，也是这片大陆正义秩序的守护者。”

水冰儿一阵心悸。明明只是武魂殿千年来的陈腔滥调，此时不知为何，却显出了巨大的说服力。

她将话题下沉，说道：“你们打压我们这些普通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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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是：“我们觉醒儿童的武魂，这是打压么？我们招揽魂师，让他们为武魂殿服务，又得到武魂殿的庇佑，这是打压么？”

水冰儿顿了顿，道：“可是，你们迫使我们加入，这毕竟……”

“是啊，武魂殿也有现实的一面，”李紫悠的声音在继续，“所以你们选择加入了史莱克-唐门。”

水冰儿有些卡住。是啊，难道不是都是寄人篱下吗？

李紫悠似乎抓住了她的思绪，进一步道：“如果现实是必须选择，那么，武魂殿是魂师的信仰，相信光明和神圣的守护；唐门的宗旨，却是暗器、功法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