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自葫芦上跳下来,钟紫言先将常自在和陶寒亭拉去一边商议事情。
李陌方凑近乎问向比较相熟的一个中年大汉:“卫四哥,怎的都回来啦?不打了?”
那大汉咧嘴一笑,寒齿霜白:“打个甚?人都死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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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大汉站在同一处的半老红装女修揉着手臂插了一句:“听清风前辈说这次攻山失败,仙居门主家都逃走了,也不知应承咱们的灵石还能不能要回来。”
李陌方回头看了一眼朱明空,后背心儿都凉透了,“人……都死光了?”
“嗨,那还有假?”卫姓大汉打了个哈哈。
听着其余几人在那儿小声议论昨夜的金丹大战如何惊天动地,李陌方只庆幸自己和朱明空没被逼着去攻打护山大阵,不然以自家哥俩的能力,大概率是活不下来的。
很快,钟紫言便与常自在和陶寒亭商量妥当,当先一步来到众人面前,温和平静道:
“如今战事已了,仙居门的主家早已离开福州,此地必然要受清灵山清理盘查。你等被指派在贫道手下出力,几日下来,我们也算共患难事。
该赚的灵石报酬,诸位已经在清灵山脚两次伏杀中赚得,现下贫道打算就此遣散诸位,我们来日有缘再见。
诸位意下如何?”
本是为利益聚集的组织,现下没了目标,自然也到了散的时候,这些人常年浪迹各地走南闯北,都是明事理的,一个个抱拳谢过钟紫言。
为首那姓卫的大汉恭敬冲钟紫言执礼:
“此番战事,多亏前辈运筹布置,才使得我等受益多多,闻您乃是寿丘之人,晚辈卫青山斗胆求一道联络灵符,他日您若有所差遣,晚辈与红袖必然共赴追寻,听您调令。”
他身旁站着的李姓女修笑颜附和:“清风前辈尽管吩咐,我们夫妇愿意听令。”
这女修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其实就是崇拜强者,只要能赚灵石,他跟谁不是跟,好似凡俗中特别精明的妇人一般,指头点算之间,就能知道自己是赚是亏。
受卫青山带头,其余十多个人也都相继求符,钟紫言沉吟片刻,遂了他们的愿:
“诸位既有此意,贫道不妨事先传告一声,二十年内,贫道必要掀一场浩大势能,届时你等若有心,还可来贫道麾下做事。”
说罢,挥手教众人散去。
实际上大多数散修们都希望有这种事出现,因为这种事往往伴随者巨大利益,底层散修获取珍贵资源很难,抱团也是必然的。
钟紫言不知道将来自己再次召唤这些人时,谁能到场,但散修都有自己的圈子,他只需用着‘清风’名号广撒仁义厚德之名,总能聚揽一批愿意跟随的人。
人影尽去,留在原地朱明空和李陌方反倒不知所措,他们的任务是看守陶望参和陶沅鸣,如今做这事,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身后山洞内两座牢笼缓缓漂浮出来,在陶寒亭一掌盖下,牢笼铁锁尽碎,里面的人好像在做梦一般,不敢往出挪步。
“出来吧,两方战事已了,你二人本是无辜之辈,理当自由。”钟紫言和言开口。
陶望参见得此景,连连拜礼,急忙从牢笼里跑出来。
由于昨夜陶寒亭已经和他们讲出其中实情,二人此时也没多惊讶。
朱明空和李陌方见自己兄弟二人看守的俘虏都被放了,呆顿良久,各自露出孤寂之感。
比起早先离开的散修,他们才算真正的散修,两兄弟没有圈子,没有其他朋友,年岁也不大,每参加一次这类行动,最后散场时都会叹惋。
人在年轻的时候,多数都会迷茫,因为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要干什么,修仙长生太遥远,没有绝强的意志出人头地,很容易松懈茫寤。
李陌方毕竟是做大哥的,调整了心情学着先前卫青山的行举,“清风前辈,小子也斗胆跟您求一道联络灵符,您也知道我们兄弟四海为家,日后还仰望您提携。”
钟紫言毫不吝啬,笑着给了灵符。
此时陶望参早已归心似箭,眼珠转动片刻,对着陶寒亭和钟紫言拜礼:
“望参这厢也跟三位前辈作个别,将来如果有用得着望参的,三位前辈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