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老练,赶到这狭道口儿天色尚早,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探路的好手们一身汗气的跑回,凑到正静立沉思的掌事跟前汇报探情。
大队伍开拔,头马的马铃儿叮叮当当,后面的人马排成一字长蛇阵踏进了这狭窄的险道。
麻子燕小旗跟在骡车屁股后头,边走边抬头看着慢慢变窄的天空,刚进到这羊肠小道,山谷中凉气突袭,燕小旗衣衫单薄突起鸡皮疙瘩。
估计夜里这边下过雨,山路有些湿滑,几头生路骡子差点崴脚,还好经验丰富的走夫早在口子停歇时把货调整转移了,那些老马老骡子背上车架上的货物显然重了许多。
前方几位跑趟的不停的清理着路面杂物杂石,队里还有两位弓手警惕的来回扫视,这都是货行花重金聘的供奉,听小道消息还是在边军混了多年的老军汉呢。
秋日的虫子太嚣张了,蚊子成群袭来,估计是饿了好几天,来势汹汹,密密麻麻的爬在牲口身上,众人拿起布条摆手赶也不济于事。
老把式们都不急,缓缓从挂兜儿里拿出药粉粉,空中挥舞几下,那蚊子光围着嗡嗡不下嘴,可惜燕小旗早被蚊虫叮咬起几个包儿,他想看看麻哥找安慰,结果伤更重了。
蚊子围着麻子只打旋儿不下嘴,燕小旗想不明白,他麻哥也懒得解释。
前面有人传话有异常,几位好手又上前去探,回来跟掌事的絮叨,掌事的摆摆头叮嘱了几句,大队伍继续前行。
自那头通灵大虫被抓去当山门镇兽后,此间来来往往几回“路霸”都没撑多久,倒是从深山里跑来三头驴头狼抱团儿稳住了脚,当然这其中详细他们皆不知晓,这驴头狼也是开春才来的,也不是只守着这片狭道过活。
当骡马队一行经过一转弯凹子时,瞅见紧贴山壁有几处残骸像是人骨,许是血肉未尽,引得蝇虫飞舞,地上还散落着几节断棍。
一下子,人声哗然。
掌事的站在马车上大声呵斥,着人上前用土石掩埋。麻子瞅见后开始警觉,也对燕小旗低声说道:“小心些,有些不对劲儿。”
前面探路时,还有鸟鸣虫鸣不绝,不知是大队人马惊扰了还是怎地,此刻只剩下虫子不时低唱,谷中鸟声静寂。
麻子瞅见前方一脸严肃的掌事的不停指挥趟子手来回探前后路,连一直放松状态的两位弓手开始武装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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