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留步,留步啊。说正经的,县衙送来的问供文书看了没?”山长假意伸手拦道。
“嗯。看了。”
“哎,多事之秋啊,哪里都少不了这魔教贼子闹腾。草他娘的,好好躲在山洞里做梦不行,非得冒出来刷刷存在感。玩虫子的?没听说过啊?”尤可为端茶饮之,愤愤道。
“许是从南边过的。”卫师回身坐定。
“南边?十万大山?嘿嘿,巴蜀之地这帮见人就怼的剑疯子咋不拦下这玩虫子的老腌货好好磨剑呢,不行留给徒孙儿磨砺剑道也行啊。就这么放过来了?哼,我呸!啥玩意儿。”山长似乎对剑修怨念很重。
卫师直眼盯着喋喋不休的山长尤可为。
“咋?老夫讲错了?卫卿炜,不要以为你跟那帮剑疯子交好,我就不敢当面说。纵使他们来了我也敢当面喷。额,我呸,什么玩意儿。”山长越讲越来劲儿了还。
麻子在门外踟蹰,纠结难安。
怪自己听力好,太好。
不敢怪山长那嗓门大,不大,真不大。
“犹豫不定作甚,进来。”卫师忽而笑眯眯的看着尤可为巴啦啦扬声道。
麻子闻声,微笑推门而入,“卫师安好,呀,山长也在呢。”
“哼。”
“来,坐。详细讲讲你昨晚遇到的情况。”卫师指了指旁座。
麻子同两位师长唠嗑半晌,灌了一肚子香茶后自去。山长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当面揭穿他那承德郎的“隐秘”身份。
据他们了解,魔教看似阴魂不散,看似打不死的小强,哪里都有身影。实则教中门户道法迥异,山头林立。
魔教功法讲究的是“因材施教”,大佬多了功法传承自然也跟繁多驳杂。
什么横练骨修尸修虫修符修嗑药的还有罕见鬼修啥的,不胜枚举,更有诡物异凶藏污纳垢于其中。谁也不服谁的劲儿,各守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强者为王。
正可谓是良莠不齐,功法传承虽残缺但进境快且不重心性,修道心境更别提了。大多属于天怨地怨的异类,哪里能忍住心火,容“同门”踏到自家地头蹦跶。更别提跨地界“搞业务”了,这行径在他们眼里犹如门前挑衅,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