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魏皇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笑得畅怀,笑得眼泪都挤出几滴来。
肉中刺假死时,他没笑,他知道长明王没那么容易死。
跑到大漠后,他还没笑,他知道长明王纵然是移魂换体远遁域外但终究还是个祸害。
但此刻魏皇突然悟了,他长明王活了百年又如何?夏虫不可语冰,整日只想着如何延寿如何苟活,虫豸而已,蝼蚁而已。
他的父皇饱受病痛折磨,即使宫中有那止痛药丸也不服用,只因那止痛药丸会迷乱神志。
大魏需要一位头脑清醒的皇帝,而不是一位怕痛吃药且神志不清的“虫豸”。
“哈哈,哈哈。。。”魏皇从未如此清醒且畅怀过,失态的帝君是不方便观览的。
黑冰台秘卫早早将这院子里的信男善女“请”离,黑冰台总司的两位武威将军联袂站在报国寺的房顶伺察四周。
“给圆通那老光头说,这面墙壁的墨宝朕要了,不白拿,嗯,就二两银子吧,那可是一炷檀香的香火呢。”魏皇笑得肚子痛,扶着墙壁欣赏这副字。
好字啊。
夏虫不可语冰,不可语冰啊。
“回宫。明天早上,朕要在床头看到这副字。”魏皇笑罢深深长吁一声,甩袖转身从隐秘小径离开香火鼎盛的报国寺。
麻子在客栈住了整整五天才等来苏校尉的“急信”。正如信中所言,苏元先道歉再赔礼最后预约把酒言欢。
苏元直接同凉州府黑冰台统领黑虎欧阳文华请休沐半年,正往京城这赶路呢。
在麻子没住进自己“大宅院”之前所有的住宿饮食甚至消遣娱乐花费皆报销,都可记在他苏大少的账上。
可惜啊,麻子乃是讲究人儿,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从绿城书院来时还捎带一封尤山长的家书呢。
不知山长为何让麻子慢悠悠地捎信,想来事儿不急吧。
不过在他打听到山长的宅子去送信时遇到岔子了。作为京城人嘛,难免有些瞧不起外乡人的意思。
这种优越感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家仆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生在皇城里的权贵谁没个穷亲戚呢。
平日里从指头缝缝里漏些救济救济便是,没事儿少进京找上门来。
麻子站在尤府大门口三息,方才试过了,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