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法,给二狗小胖写信就不能忘记给廖爷写,给廖爷写信又不能忘记给刘大先生写,对了还有何老爷子,还有河阳县城的柳玉环柳大掌柜的。
他可知晓王小胖他亲娘那“扶弟魔”的功力,深怕自己寄过去的银票都小胖“如数奉还”给他亲娘,他亲娘又不隔夜地送她老弟,她老弟再不隔夜地去镇子的瓦栏当全场最酷炫的豪客。
故而把银票都寄放在廖爷那里,导致给廖爷写信没用几页纸,银票倒是塞得鼓鼓的。
给启蒙先生刘大先生写信,内容更是简单,讲自己到陇西绿城书院游学,讲自己临任古城县尉除暴安良,讲无恶不作的魔门扎在大魏身上的一根毒刺,讲自己远赴大漠只为卫师讨个颜面。
再讲只身力薄,只得蚍蜉撼树,羞愧于卫师赐剑。如今来到京城,有绿城书院尤山长的推荐信,欲进学宫一览诸多贤达风采云云。
多日不动笔,惹得麻子有些写得停不下来,既然如此就在客房里持卷读书,一时忘记点灯。
到芸娘“学业”归来才发现,公子竟然在暗黑的房间持卷阅书,内心啧啧称奇。
“芸娘回来了,用过饭没?”麻子瞅见芸娘正吹起火折子点灯。
“嗯,公子。”
“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麻子没抬头。
“嗯,公子也早些休息。”芸娘本想说啥忽又转口道。
这几日她每日在南街的布坊后院的绣院里打“零工”,不理睬那些长舌妇们的东家长西家短,专心跟在几位手艺精湛的老裁缝手下打杂。
因京城里的贵人多,这家布坊的手艺人不少且店风低调地奢华,特对那些身价不菲的老文官青睐,常来店里下单子的皆是那些大员的贴己管家。
芸娘耳濡目染,想着自家公子也是读书人,向来读书人都不喜那颜色绚丽装饰华丽的艳丽,故而潜心在那几位老绣妇的身边“求学”。
芸娘她正值花信之年,容貌艳丽,体态婀娜,没少受那些目光短浅的长舌妇“不约而同”的排挤。
来这打杂没几天呢,还妄想上手学绣工?
我呸!
休想!
本来老绣妇还不乐意,绣娘这活儿虽是低贱但好歹也是门能养家糊口的“好营生”,想学绣工谁还不是先打杂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