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河帮驻地,苏大公子轻笑道:“如何?这位一脸和气的刘会首怎么样?”
“嗯,知进退,不贪婪,是生意上的好伙伴。”只是坐一起喝茶闲嗑半个时辰,但麻子对那刘会首的评语精准得很。
“不错不错,张兄眼力不凡,不止我苏家还有侯伯几家将这八百里航运货运都交给了河帮,图的就是一个放心。刘胖子虽被人戏称笑面虎,但那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反击,其实他为人品行,京城几家会不清楚?连官家有时候还雇他们走船押货呢。”
苏大公子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好朋友放心大胆地用,不必顾忌什么。
再者说了,一杂货铺而已,还用犯禁?
时间会告诉他的,他在陇西跟小县尉相处的那段时间,不足以看明白小书生的为人。
张麻子不是那种喜惹祸的人,虽低调但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不愁没有麻烦缠身。
河帮经手八百里无定河货运,纵是漏上些许也足以将他那杂货铺填满。
货源初定,小书生见水寨人来货往便大手一挥道:
“走,逛一逛,本公子当面给你演个捡宝。”
十里河寨的外围便是船市,货物横列星罗,岸上有散摊木棚,水中有靠岸的木舟成群,俱是陈列诸类物件售卖。
“行,晚上小弟做东到南城的忘归楼喝酒,忘归楼是我苏家参股的一座酒楼,正好邻县的庄子送来些土产佳酿让张兄品尝品尝。”苏大少笑呵呵道。
“哦?那今儿我可要好好挑挑咯,不然面对美味佳肴难以下咽啊。”麻子打趣回笑。
两人先来到靠近码头的大船边,附近常设有收药的牌子,瞅那字号是百草堂或是药王谷的,唯有这两家敢夸下海口海量收药。
二十几艘十多丈长的大小船舶大多是穿郡走河运的货船,在船头摆卖的大多是船夫护船们跑船押货时收集的物件儿,诸如鱼骨鱼石鱼皮鳞角之物,是珍宝还是土石就看人的眼力了。
两位贵公子上船引来一众船夫护船们的目光,虽不语但目光热切,恨不得把身前的“垃圾”都摁到贵人手里好换些银钱。
没办法不热切,京城瓦栏里的姑娘太水灵儿,是别处的胭脂俗粉比不了的,这不船靠岸才三天,整艘船上的船夫护船们都变成了一文钱也没有的“穷鬼”。
销金窟啊,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