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越州的樾山堂其符道传承可圈可点,当地黑冰台卫府每年订购诸类符箓的钱财足以“养活”全宗上下百余口人。
要知道黑冰台每年在各地斩妖除魔除诡斩邪肃平天下,这么方便且量大的各类符箓能挽救好多秘卫性命呢,再者当地的黑冰台卫府也属于代购,需求量极大,真正的幕后大东家是设在京城的总堂,又不差钱儿。
这般突变,怕是樾山堂内宗某些长老志高气傲“欲壑难填”了。
苏大少坐在一旁默默想道。
“那杨大哥现在?”
“现在?还未回到师门百年便被扣上弑师叛宗的帽子,如今是荒乱逃走的野狗,可怜恩师的遗体无人收殓,愧对恩师的教诲。”
杨铭在被他师父带离家乡时只是位幸运的小书生,读过几年圣贤书,当知礼义廉耻四字。
可惜如今的师门被野心勃勃的几位长老把持,他势单力薄连师尊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其实他此刻对麻子也未详尽其中隐秘,实乃师门丑闻便与人道也。
在他师尊“无力回天”时曾发一道密信给爱徒杨铭,将樾山堂中种种不正常细述一番,因杨铭不是自幼长于樾山堂,可能堆师门的眷恋不深。
但他师尊自幼长于樾山堂,樾山堂便是他家,如今家中有人作乱也不会起杀心清理门户。
深怕年轻气盛的乖徒走上“邪道”,千叮万嘱不让杨铭回师门,不得与樾山堂上下为难,不得作危害樾山堂的事。
此乃师尊遗嘱,杨铭纵有万般愤懑也不敢违背。
既然已是师门弃徒身份,那只得远远躲着来到大魏的京城来“避祸”。
“想不到短短几年杨大哥这般变化。那位九皇子是咋回事?”麻子闻声扼腕叹息。
“你说隆闾郡王?他呀,听河寨里人说,名下开酒肆银庄玩典当古物珍玩。我有次拿张符去他开的一家典当行趁些银钱时被他派人盯上的。也不知他从哪知晓我的根底,便指派豪奴狂言说要替我摆平师门的追缉。”
杨铭慢悠悠讲出自己“脱毛凤凰不如鸡”的经历来却是平淡语气。
作为一位符道小“高手”,杨铭自问不必委曲求全事权贵。
麻子苏元闻后便放松许多,只是招揽而已。
小书生心里却想的是那位飞扬跋扈的九皇子恐怕身边无能人,又或是这位郡王冲动“率真”,但凡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权贵们“礼贤下士”的底限,哪怕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