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定河某河段却是禽鸟匿形,鱼虾藏迹,虫寂狗吠,仿如某大祸临头一般。
司天监几位监官在黑冰台几位精干校尉护卫下乔装来到京外无定河某处河畔杂木林向河面远眺。
“哎,大凶之兆啊。”一位面皮白净无须的监官眯眼朝红霞漫漫的天空愣了几息后轻声念叨。
“大监可有办法消。。。”
“没有!额,不是暂时没有,是没有。”监官插嘴堵住了校尉的追问。
不知不怪。
黑冰台高层心有压力,几番催促他们动手制止魔门邪修的邪行,连监正都不吭声,下面谁敢擅自做主。
不是他们故作姿态,实在是此事宜疏不宜堵。
还有一点不能人言的是,既然是皇陵地脉毒煞,那就泄出些更好,待大祭时少出乱子。至于死人害命?这天下哪里不死人?有人饿死撑死有人病死兴奋死,死法太多了,时时刻刻都在死人,死点人又何妨?
司天监在乎的是国运稳定,其他的不在乎。
城南外某巷子口,一老瞎子抬头望天。
路过的行人并无意外,这老瞎子算命有些本事,只是喜欢摸索年轻妇人的小手,辩解什么男子宜摸头骨,女子宜摸手相之类的屁话。
打是打不过的,他有个壮似一头牛的徒儿撑场,只得骂他几句老淫贼。
攘攘人流街巷,静立一个算命人,如遗世独立,孤风傲影,飘然伫于街口。
视四野八方于无物,天地独一人也。
但见老者眉头微皱,白浊的眼珠子暗淡无光,微微轻转几下,昂首盯着那火云赤霞“瞧”了一阵,松弛的眼皮颤了几回,继而微微叹了口气,挤出一丝蚊蚋,几不可闻,细细听来,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哎,东方血染,又要多几家烧纸可怜人咯。”
此装模作样的老瞎子正是麻子的旧相识加故人瞎老仙。
说得这般严肃但心里却想着乖徒儿铁牛前去见见世面,更准确地讲见见血。
方才灵机一动观天之余跟自家徒儿卜了一卦,嗯,他肚里那柄灵剑还有一份机缘在此间。
剑灵本相为乌鳢,那处灾祸正是在一处水眼中,铁牛能否得灵剑赏识就看此遭了。
瞎老仙虽听不见剑灵整夜辱骂乖徒,但人老成精,“看”得出来乖徒儿噩梦比较多,白天也是无精打采的,定有缘由。铁牛年幼,又不是贪恋美色的淫贼,那就剩一个了,乌泽剑的剑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