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个细心的男人,只要他来,从来不会只知道喝酒不做善后工作。
出云粹摆出长辈的架势,也从来不会说什么放着我来这种话,她跟那些传统的霓虹女性不太一样,巴不得有个人给她做家务。
等夏油杰甩甩手上的水迹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出云粹正裹着毛毯在沙发上睡回笼觉。
“老师,”夏油杰走过来轻轻地拍拍她的背,“起来回房间睡吧,睡沙发腰和肩颈会不舒服的。”
出云粹没理他,小狗似的拧了拧身子将毛毯裹紧了一些,以示拒绝。
夏油杰笑了笑,然后在她背后跪坐下来,他的声音很温和,在这个宁静的早上来听也不觉得刺耳和讨厌。
“如果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把你抱去卧室的。”
出云粹终于不堪其扰,闭着眼睛闷声闷气的轻斥他,“你敢!”
“所以,你乖乖听话不好吗?”
“……”出云粹装死,又没声了。
素净的脸上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乱蓬蓬的红色卷发像小狗那久不打理的毛,这样糟糕的比喻因为这张漂亮的脸孔而不觉得邋遢,反而有点可爱。
他望着出云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而后才道:“应该就是今年十二月份,对不对?我记得粹你说过是十年一次的‘冬眠’。”
他没有再叫她老师,而是直接亲密的喊了她的名字。
“最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所以不会再来找你喝酒了,等到了时间,我会来把你接去盘星教的,别害怕,放心等我就好。”
闻言,出云粹忽的转过身去,刚睡醒的人眼窝深邃,星辰般的眼睛里有困惑的神情。
她纳闷,“去盘星教?不在这里吗?”
夏油杰温柔的笑,伸手帮出云粹把脸上的碎发掖到耳后,他点点头,“今年的话就不在家里了,去盘星教。”
出云粹呆怔了片刻,她应了一声,“也对,现在的你可不是刚叛逃的时候,现在你是教主,很忙的。”
夏油杰有些无可奈何,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不会,今年我还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直到‘冬眠’结束。”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出云粹突然很想问问他,“杰,你会一直守着我的吧,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
冬眠的时候,是她每十年来所经历的最昏暗的时刻,她需要有一个绝对靠得住信得过的人在身边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