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被他打开,一束暖黄色的灯光将床头这小片区域照亮。
五条悟睡不着,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似的。
他一向少眠,又要不停地奔走在不同的地域来祓除别人无法祓除的咒灵,总是开着无下限也颇费脑力,这都让他心力交瘁。
今天最为特别,挚友的死令他很茫然,总觉得随着夏油杰的死亡,自己在高专当学生时的那三年时光也跟着被埋葬了一样。
他将夏油杰的尸体埋在了五条家的墓地里,将他交给硝子来尸检,解剖和研究,五条悟做不到。
起初,他也不知道可以将夏油杰安葬在哪里,夏油杰父母的坟墓在哪里,又或者是否有坟墓,这些他都不知道。
好像除了他有支配使用权的五条家的墓地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的安身之所。
那些公墓和寺庙也是不行的,夏油杰这些年到底是做了不少坏事,极端一些的人哪怕他死了也会想着报仇,去偷他的尸身或者破他的骨灰,这种事情肯定干的出来。
而五条悟,不允许挚友死后还要遭此一难。
没有立碑,也没有什么墓志铭,就只是一个无名的土丘,成为了夏油杰去往极乐世界的临时靠站点。
五条悟觉得好冷啊,明明房间里很温暖,可他就是觉得冷的难以忍受。
他脱去外套,爬到床上,像个母腹中的婴儿那般躺在出云粹边上。
单人床很狭窄,陷入沉睡中的人占据了大半,他只有侧身躺在床边上,只要一个不小心翻身,就有掉下去的风险。
犹豫了好一会儿,五条悟还是伸出手臂将出云粹拢在了自己怀里。
他扁着嘴巴想哭,可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一个已经过了二十八岁生日的成年人。
他眼睛干涩,又哭不出来哪怕一滴眼泪。
“粹,我好冷。”他在出云粹的耳边呢喃。
虚浮可怜的气音喷洒在出云粹的耳廓上,陷入沉睡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粹,其实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