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一起身,“呼啦啦”从外面闯进来七八个人。这群人都是砍柴打扮,身材魁梧,行事霸气。两人径直闯进柜台按住老板,剩下几人一顿呵斥,吓的几桌食客赶紧逃回客房。
“无礼!人族地界能讲理就讲理,不能讲理就拿银子办事。小爷过来和这位小哥闲聊几句,谁喊你等进来的!出去!”
樵夫面色一沉斥退下人,在翼儿对面落座后随手丢出一颗金锭,砸在柜台上咣当一响。刚才翼儿给小二银锭,他肯定看见了,如此阔绰分明是要压翼儿一头。
“呵呵,下人无礼,掌柜莫怪。这锭金子权做堂客酒钱吧。”
掌柜抓过金锭,紧紧抓在手里。别说食客酒钱,这锭金子就是买下店铺也足够了。眼见此人行事怪异,知道得罪不起,赶紧知趣地赔个尬笑退去后堂。
樵夫端起酒碗,对着翼儿一笑,说话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小哥,你无需多问。小爷我这趟大老远来,办完正事再来取你性命交差。”
此人刚才吟诗提到天河二字,怕又是无望河母派来的杀手。翼儿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无妨无妨,阁下既有此意,等我忙完事情,你约个地方就是。”
“好!小哥痛快,烦恼酒中过,愁思心不留。来来来,你我痛饮几杯。”
言已至此,樵夫也不做作了。碰杯之时身上荡出氤氲水气,五彩灵光稍纵即逝。外面套着的农家短褂碎成布片,露出里面锦服。抬手扯去易容皮肤,原来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
修行之人功力到达一定境界才可真气外溢,他年纪不大,竟能用真气碎去外衣,着实不容小看。
“秦小哥是翎公主眼里的人,也不隐瞒了。在下天绝宫掌殿使水鳞泗,刚才见你性格豪迈,酒量甚好,这才忍不住过来见面。还说去茗绣山庄办完事就去找你呢,不想来城里没几日就遇见了。哈哈,甚妙也!”
两人碰杯饮了一碗酒,青年公子神态桀骜,说话直接,一看也是贪酒之人。喝完一杯,给自己斟满又喝了一杯。
“这酒果然是灵界好酒,名叫女儿红。你我之间不必劝酒,想喝多少敞开喝就是了。”
翼儿听言笑笑,既然是天绝宫的人也不必多说了。他拎起酒坛给自己满上,试探地问道。
“哦!阁下也要去茗绣山庄?”
“正是,茗绣山庄风婆婆可不好伺候,拜帖递了,礼金也送了,这都等了三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原来风婆婆这么难见啊!”
看见他惊讶的表情,水鳞泗点头赞同,接着道。
“那是啊!就说秦小哥怎么突然来到这里,敢情也是去拜会风婆婆。那赶紧了,明早先写好拜帖差人送过去,没有百金馈赠可叩不开山庄大门。小哥这趟来钱够不够使,如果不够,从我这里先拿。”
他倒是爽快,说完就要从怀里掏银子。翼儿见状赶紧出言打住他。
“多谢水兄美意,兄弟不差钱。还好今晚遇见兄台,要不明早可要白跑了。”
敢情茗绣山庄的架子这么大啊!?他端起酒碗举了三下算做感谢,水鳞泗见状陪了一碗。
两人都是好酒量,一坛女儿红根本架不住喝。天绝宫掌殿使第一次来灵界,对灵界山川景色赞不绝口。翼儿几次想问金翎子的情况,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风兰城密室发生的一幕,每每在心中浮现,醉人清香早已要了他的命。
天色已晚,街道亮起了灯火。水鳞泗做派十足,自己在堂中痛饮,随行护卫一直在门口警戒。主人不唤,门槛都不敢迈进,足见天界等级秩序。
酒罢回房,水鳞泗言语称谢,直夸这坛女儿红不输天界佳酿。翼儿本来还有些疑惑,自己与他素未谋面,怎么一进店门就被认了出来。
言语客套,水鳞泗不忘夸他腰间玉箫,直说百闻不如一见,神雷雪玉名不虚传。以后得空一定要去草原也弄一块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