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爷...这把剑...应该是铸成了!”
三印和尚说话颤抖,小心翼翼走到王爷身边。莽山王两眼发直,半天才回过神。接过神兵,刚才发呆的眼珠突然冒出光来。
“吭铮...”
他拿起老剑与新剑对撞了一下,剑鸣经久不绝,众人耳膜受压不禁一凛。
“来,姑爷,这把剑你还给皇帝老儿。这把剑呢,就给做你做聘礼了。从今往后,世间就有两把贯日千秋了。司马大陨这辈子没白活,没白活,哈哈哈!”
铸成神兵了却多年心愿,莽山王喜不自胜。
“多谢王爷美意,这把剑还是您留着吧,原来那把,我自会带往东都。”
听见翼儿推辞,司马流芸一脸的不高兴,偷偷朝父王使个眼色,跑过去把两把剑抢过来硬塞进翼儿怀里,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
“嘿嘿!秦哥哥,你可别忘了这是在莽山,难道你想违抗王命吗?”
莽山王赶紧帮腔,大手一挥,顺着女儿心思大喊道:“对,女儿说的极是。贤婿若再推辞,本王这就下令放火烧了那群牛鼻子!”
“这...王爷...您还是别了,我听命不就行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落花洲是礼仪之邦,一路北上都没遇见强人所难之事,偏偏在无极城莽山,算是一头掉进坑里了。
“哈哈哈!”
莽山王父女和周围一众人齐声大笑,翼儿接过剑心乱如麻,深感落入了父女俩的圈套。要不要这把剑无所谓,烧了云峰观可是大事。莽山王是封疆大吏,位高权重,发起疯来啥事都做得出。此刻他正在兴头上,千万不可再刺激他。
“来人,把南海胶皮取来,本王要亲手打制剑鞘。”
听到这话,三印和尚跑的比谁都快。纵身一跃飞跑到库房取来材料,挪步腾身时拖出一道残影,功力不可小觑。
回来后拎着的正是南海鳐鱼的蜕皮,司马流芸见状拍手叫好,眼巴巴地望着翼儿,声音有些颤抖。
“秦哥哥,你认出了吗?这就是南海大鱼的皮!”
南海黄金谷,若不是翼儿舍命相救,哪里还有现在的司马郡主?不用说,鱼皮勾起她心事了。
“来人,抬酒来!”
莽山王走进砧案大吼一声,旁边铁匠早知道他会这么喊,话音未落就去抬了一坛酒。
难怪刚才闻到一股“莽山火雷”的酒味,还以为是王爷打铁时喝的,哪想到是铸剑淬火用的。
王爷干活,旁人观摩。铸造坊司官铁匠全都围了过来,叮叮当当,司马大陨不愧是灵界第一铸器大师,一会功夫就打出了剑鞘。装好剑柄把剑插入剑鞘,对自己手艺颇为满意。放下剑后,把头埋进酒缸痛饮起来。
神兵降世,大功告成。回去路上,翼儿背着两把剑悻悻地骑在马上,不断琢磨着如何解脱逼婚。司马流芸见他吊着脸,干脆不理他,驱马去和父亲有说有笑。
回到府上,天色已暗。莽山王兴高采烈,一众人却跟他饿了一天。司马郡主心思细腻,早打发披发剑士将喜讯传了回去。王妃知道回来要庆功,膳食房沿着院墙就在湖岸边摆下了宴席。
柳枝依依,雾光弥漫,一众部属僚官侍卫总管,足有百十余人。众人先给王爷道了铸剑之喜,又给王妃夫妇送上箫鼓祝福,末了对郡主和翼儿直呼小姐姑爷,这架势就差牵红拜堂了。此情此景如同架上火烤,就算跳进湖水,恐怕也洗不净了!
翼儿这桌除了王爷夫妇和郡主,只有三印和尚和一名女官作陪,女官是柳阳公主下嫁莽山时带来,与三印和尚一主外事,一主内务。
酒到酣处,那女官手捧琵琶开弦亮嗓,悠悠唱出一首歌来。
“贯日耀莽山,平湖起春澜。好风知时节,鸣雀捧东銮。剑鸣动深谷,神雷惊河山。引来东床婿,合卺再一弹。”
起词一唱,满座众人拍手叫好。王妃笑而不语,莽山王爷则是激动的站起来邀大家举杯共饮。司马流芸羞红了脸,眼底氤氲朦胧,完全没注意翼儿一脸煞白。
酒宴最后,王爷夫妇携手而归,一众属官起身相送。三印和尚拉住翼儿,冲着他背着的两把神剑偷偷说道:“小姑爷,回屋先别忙着睡,好好比比这两把剑。嘿嘿!”
说完神秘地做了个鬼脸,听他话语应是有什么蹊跷。翼儿心情烦闷,这场酒把自己灌的晕晕乎乎,即便有“莽山神雷”,也没悟出什么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