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王箭法,万光夺目,“浩煌剑法”后半部起手势果然非同小可。
“蓬”地一声,雪玉箫月罩破裂。中阳皇帝右手高举贯日千秋剑,剑锋直透冰层。神雷白狼自半空跌落,发出一声悲嚎。
狼毛染血,嚎声悲壮。中阳皇帝双眼暴凸,面部肌肉不停抽搐,趴在肩头的红毛狐狸身影闪忽,得意地狞笑助威。
剑锋重聚日芒,光耀霸气。中阳皇帝竖起剑身,挥剑自上而下,使出剑裂长空之势。
“神州统”
万世之屠中豪斩千军,剑斩十万头颅的剑相一出,翼儿就知道今天算把命搁这了。
这把神兵原本是皇家世传之物,中阳皇帝使剑时器魂贯通,威力倍增。浩煌之气可斩天下妖孽,贯日千秋剑与天子之气相互加持,这招一旦落下,殿中众人只怕都要交待了。
剑气叠加,御座前两根殿柱受力倾斜,顶部落下几片碎瓦,若不是紫光殿榫卯结构坚实,只怕殿顶就要垮塌下来。
白狼无力喘息,雪玉箫嘤嗡自鸣,音调渐生悲凉。满殿文武何曾见过圣上如此癫狂的模样,全都吓傻了。
“亢龙有悔,陛下心陷魔障,当知有错,阿弥托福!”
一道佛光急速飞来,金红袈裟透出八尺光芒。坠环叮当作响间,一条锡杖迎着剑气直飞而去。翼儿变身回来不及细看,闻声心中一喜,大和尚你总算来了。
“天有大道,政不在大夫,庶人不议。我族上贤圣德,当同看此日。”
布袋和尚话音未落,殿门外又传来一声大喊。黄光罩顶,呈现祥瑞。一轴黄卷凭空摊开,仿佛见到卷文跳出卷页,将中阳皇帝围在其中。
大和尚身边又多了一人,正是当朝宰相张恪远,一僧一相,一前一后闪进大殿。祭出手中炼器,化解了中阳皇帝的剑势。
“神州统”寓意天下归心,一统江山。剑相一出,紫光殿人人放弃抵抗。大国师和大国老的出现,恰好阻止了这招。
翼儿身怀心应之术,布袋和尚抛出的锡杖中途变形,化成了一条护法金龙,缠上了贯日千秋剑的剑身。张相爷丢出的《论语》,则是暂时压制住了陛下心魔。
前晚在书房论策,见相爷一身儒气,虽然感应到贤者气场,翼儿还以为那是饱读诗书的书卷气。没想到竟是修炼真气。
“列位大人退下吧,这里交给国师和本相了。”
张相爷手捻胡须,官袍骤然鼓涨,贤者气场自溢,带来的压迫感有如云隐先生,只是不如先生的气场和煦安详。
翼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相爷不让儿子修炼武功,自身修为竟如此高深,平时真是深藏不露啊!
“呜,呜呜,哇,哇哇!”
中阳皇帝嘴中乱叫,出声不说人语,提剑在八尺佛光和贤者气场中乱砍,状如疯魔。一帝、一相、一僧缠斗在一起,得此功夫,殿中官员挤作一团撒腿往门外跑,莽山王过去一把抱起四轮车,把大鼎殿下救了出来。
翼儿缓过一口气,定了定神,真气在气藏中重新聚拢,狼族武士信仰再度高升。
今天的事没完,刚才他用白狼化形接住了“羿王箭”,折损修为但是救了众人。大和尚和相爷出手困住中阳皇帝,他则是握紧玉箫,眼光全盯在风月圣母的幻像上。
这头狐狸是风月圣母的意蕴分身,殿中除了几位灭境高人,旁人看不见外形。翼儿身怀心应之术,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眼见皇帝老儿被风月术迷住心窍,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布袋和尚祭出金龙后立即盘坐在殿砖上念起经来,诵文一起,龙相越发强烈,大和尚头顶升起圆光,全身罩在佛光中,贯日千秋剑被金龙死死缠住,再也发不出一招。
张相爷足底御气,围着中阳皇帝不停地绕圈圈。右手手指做出提笔模样,在皇帝身上指指点点。飘在空中的黄卷文字结印飞出,封住了贯日千秋剑的气场。
两人一个念经,一个提笔落字,是想逼出中阳皇帝身上的附魔。
局面僵持了一会,中阳皇帝本能挣扎,始终冲不破封印。他修习的功法也是龙相神功,布袋和尚正是他启蒙恩师,八尺佛光化相金龙,立刻就制住了他。
一僧一相合力替他驱魔,救人第一、除魔第二,始终都没有使出杀招。
翼儿得此功夫,真气重归气藏。箫头溃散的满月重新聚形,绽出万点光华。他看出两位长者的苦心,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候着,没有出手。
“噼啪”一声,紫光殿外雷声大作。布袋和尚诵经声戛然而止,身躯摇晃了几下,嘴角渗出鲜血。张相爷脚步趔趄,连退几步,浮空黄卷文字尽失。
“啊呜...哈哈哈!”
天象大变,雷声滚滚,西方天空飘来一片乌云,“哗啦,哗啦”,几道霹雳直击殿顶。
紫光殿殿顶出现一个大洞,洞顶冲出四道灭境之光,一黄、一白、一蓝、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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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杖归手,黄卷回轴,雪玉箫呜呜自鸣。中阳皇帝变身成了一只头生双角的巨魔,贯气千秋剑的剑体足足增大了好几倍。
朝臣们争先恐后往宫门外躲避,血魔抢先抡剑,发出了撼天动地的一击。
血雾升腾,剑气犁地,广场殿砖纷纷炸裂。南宫守望身为刺衣卫镇抚使,保护圣上是本分。在殿中他不敢动手,眼见血魔现身,第一个扑了上去。
“南宫大人,不可!”
张相爷重新摊开书卷,急的大叫。血魔化形,比刚才的狐狸附身更为凶险。以南宫守望目前的修为,这不是去白白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