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又咳了两声。
程思念紧锁眉头,对他说什么也不是。
与其说生他气,不如说生自己气更为准确。
“你在家吗?发个位置给我。”
齐珩疑惑的嗯了一声,紧接着小心试探:
“你要过来?”
“嗯,我过去。”
收到齐珩发来的位置,程思念跟顾嘉润请了假,打车前往。
他租的公寓离梧桐中学很近,她按着门牌号来到公寓门前,敲了敲门,回应她的是长时间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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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晕倒了吧?
越想越害怕,敲门的频率也急切。
终于,门开了,齐珩的面孔映入眼帘。
他一身简单家居服,宽松的灰色长衣几乎把他整个上身体罩住。
他一脸病容,憔悴苍白,完全失了往日的光彩,就连对她撑起笑容都显现着痛苦。
“你一个人要把自己病死在家吗?”
程思念基本没对齐珩发过脾气,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齐珩发脾气。
“进来。”
齐珩整个身体都倚靠着门,要是没有这个支撑力,很难保他会不会失去重心跌倒。
程思念红着眼跟他僵持着。
齐珩无奈的笑,身子又瘫软了几分。
“我没多余力气来拉你。”
程思念看他这状态,没忍心,抬脚踏进去。
“跟我去医院。”
程思念站在门口,看着齐珩把门关上,身子又歪到旁边的墙面靠着。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程思念仰头直视他:
“你小孩儿吗?”
齐珩努力睁大眼睛看她,些许费力:
“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感个冒。”
“你要这么犟,我走了。”
程思念被他弄得没脾气,作势要走。
从他身边走过,他伸手抓住了她手腕。
力气很轻,她一甩就能挣开,但她没动。
火热的温度自他手心蔓延到她手背,她意识到他在发烧,且烧的严重。
“好,听你的。”
齐珩也没放开她手,越抓越紧。
程思念找了件大衣给他穿上,半扶半拖的把他拉来了医院。
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看结果,说是流感,且严重,咳嗽再严重会感染上肺炎,给了输液的治疗方案。
程思念扶着齐珩去输液室,他的身体紧贴着她,隔着厚厚衣料,程思念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护士扎完了针,转而去为下一个病人服务。
吊瓶里的透明药剂顺着管道输送进血管,程思念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齐珩闭着双眼,侧脸宁静美好。
忽然,他半睁开眼,把视线移了过来。
两道视线相撞,猝不及防,程思念想躲也来不及。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肩膀?”
齐珩苍白的唇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目光所传达的笑意更明显。
程思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点头。
她无法拒绝他。
下一秒,齐珩的脑袋一歪,就靠了过来。
肩膀一重,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萦绕在鼻尖。
心跳如擂鼓,程思念上半身僵直,板正的坐着。
齐珩仅剩不多的力气早就在一路奔波中耗尽,程思念扶了他一路,能感觉得到他身体越来越重,但仍强撑着走完全程,不把多一点负担放在她身上。
输完了液,已经是傍晚,太阳落山,半边余晖依恋不舍的躲在地平线下。
程思念送齐珩回公寓,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齐珩睡下,没了意识,应该是输了液,需要吸收的缘故,回来的一路他都昏昏沉沉,靠着她肩膀睡了许久,程思念扶他回来都吃力许多。
程思念看着他这样的情况,实在放心不下离开。
她看着沉睡的齐珩好久,终于下了决心。
真是,败给他了。
她把窗帘拉上,遮盖了阳光留下的最后一丝光线。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
里面没什么东西,最起码的生鲜蔬果都没有,只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