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亲自站在院子里看着众人行刑的场面时,却是不由自主地腿软。
好好一个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
令桓辞寒颤的不只是这个,而是曾经被她随意踢开人如今有了这样的权利。
才刚打了一半,莲如便晕了过去。伏慎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把她带回去,再挑个好的来。”
两个男子忙上去架起了她,将她拖到外面去了。
院子里渐渐寒噤噤起来,桓辞看着女人惨白的脸,不由哆嗦了一下。
男子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乖待着,明儿我再来找你。”
说罢他便径直走了,留下桓辞一人呆愣愣地站在风中。
没了莲如吵闹,小院里彻底安静下来。桓辞被今晚这出戏弄得郁郁寡欢,一晚上都没说一句话。
她心烦意乱地坐在灯下喝酒,看着兰馥端了盆水慢慢走过来。
虽然兰馥小了她足足四岁,可她从未轻看过她。也许是她不会说话的原因,桓辞总觉得她是个冷静自持之人。
“兰馥,你有烦心事的时候却说不出来,会不会觉得心里难受得慌。”女子眼含醉意,眯着眼看向兰馥。
兰馥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若说她能有什么烦心事,那定然是这人发现了她私藏的酒,而且把它喝了个精光。
她正要上前躲过桓辞手中的酒壶,女子忽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望着天上的圆月道:“我已经没有家了。”
女子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兰馥忙上前给她披了件衣服,顺势抢过了她手中的酒壶。
桓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哭道:“我想喝酒。”
兰馥翻了个白眼,走到桌边在纸上写道:“这酒很烈,你已经醉了。”
桓辞见她忽然走了,踉跄着走到她身边,看到桌上的字后瞬间两眼放光:“你会写字?你居然会写字?”
兰馥蹙了蹙眉,有些嫌弃她的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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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桓辞并没有察觉到,还在兴奋地摇晃着兰馥的双肩。
在她身边识字的多是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她还从没见过识字的丫鬟。曾经她逼着阿瑶认过字,可阿瑶学了两天就放弃了,倒是阿联跟着她学了不少。
兰馥从她掌下钻了出来,拿起笔“唰唰”开始写字。
桓辞将视线移向桌上,看着她在纸上写出“避子”二字。
这两个大字令她酒醒了不少,感激地握住了兰馥的手:“多亏有你,我差点忘了。”
可她很快又开始沮丧:“我都出不去,从哪儿去弄药呢?”
兰馥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以后注意。”
桓辞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都怪她粗心大意,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你竟懂得这些?”鬼使神差地,她忽然问出了口。
兰馥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我是在青楼长大的。”
看着桓辞惊讶的眼神,她又写道:“我娘是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