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疼不疼？”

平儿摇头。“不疼，早习惯了。”

安绵心里一酸，把他拉到院子里，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转身从屋里拿出一把剪子来，又端出凳子放在他的身边。

“来，坐凳子上。”

平儿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要干啥？”

安平不会打理头发，头发全都结在一起，又干又燥甚至隐隐都有些异味，手指甲也是又长又黑。脸上黑乎乎的，皮肤黄里透着红。

好好一个小孩子，活生生糟蹋成个乞丐娃。

安绵揪了揪他的头发，实在受不来他这样脏兮兮的样子。

之前她腿不方便，现在腿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个家连人带屋子打扫一遍。

首先就得从平儿开始。

“别动，我给你把头发剪剪，你这都结成一团了，不好梳开的只能剪掉。你可别乱动，要不然我剪到你耳朵了可别怨我。”

“我不要，那得多丑啊，回头旺儿他们肯定会笑话死我的。”

平儿吓得大叫捂住头就要跑，安绵一把将他拉住按在凳子上。

“别动，我说剪就剪，你这头那都不是头发就是一窝杂草，剪了很快就会长出新来的。要是不剪会生虱子的。”

不等平儿反抗，几剪子下去将那些绕成一团的头发全都剪落在地上。剪完头发依旧不许他动，又命他伸出手替他剪好手指甲。

最后，安绵打了一盆水找了一块布子拉着平儿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一盆干净的水硬是洗成黑水，一连换了两盆，勉强让平儿的小脸干净些。

安绵摇头感叹，“要不是害怕着凉感冒，她非拉着他到河边洗个澡才罢。”

洗好的平儿，整个人都干净精神了不少。

此时，炉子上的水也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