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半那年,我爹跟着大军出征,就再也没回来过...”
“记得那些日子,我娘整天盼着爹的信,结果...等来的却是战死的消息”
“后来,因为太过想念爹,我娘没多久也去了”
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哽咽起来。
等慢慢止住了抽泣,擦了擦眼泪,又自嘲的笑了笑:
“直到现在村子里都还有...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说我八字太硬,克死了我爹,又克死了我娘”
“还说我将来一定会把我爷爷也给克死...”
朱雄英怔怔的看着她,盯着她那双清亮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
“我问你了吗?”
“嘶...”朱雄英此话一出,连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李景隆也都是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搓牙花子:
这要不是有个皇帝爷爷,凭这张嘴可够呛能娶到媳妇...
朱雄英说完就讪讪的笑了笑,显得有几分尴尬:对着一个小姑娘,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卓灵心也是一滞,低着头过了好久才接着说道:
“爷爷年龄大了,没有办法去远地方出诊,我们的生活也过得越来越拮据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嗯...”卓灵心沉吟了半晌,咬了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我送给你一件我最珍贵的东西!”
“嗯?”朱雄英身体一震,有些懵了:最珍贵?这这这...这么开放的吗?
可是看着卓灵心纯洁无暇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想歪了。
卓灵心从脖颈上取下来一串吊坠,颇为不舍的攥在手里:
“这是我爹出征前给我做的,说谁带上它就可以保佑谁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你是好人,它以后也一定能保佑你平安!”
朱雄英看着这串吊坠: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兽骨磨成了一个月牙形状,搭配着兽牙串在绳子上。
伸手接过吊坠,怔怔的看了半晌,脸上绽放出蓬勃的笑意:“谢谢你”
......
天目湖上的一艘小船。
朱标站在船头,手里还捧着一杯酒,怔怔的看着湖水出神。
“唉”朱标叹了口气,吟出一句诗: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说着,饮了半杯的酒,把剩下的半杯倒入了清澈的湖水里。
心里默默的念叨:同饮一杯酒,相扶到白头...大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