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出宫,朱雄英发现朱梓撂跤的时候,朱檀却盯着药房魂不守舍,就留了个心眼儿。
当时没机会,回宫后差墩子去了一趟,问明白后把这两支老参带了回来。
”这...“李文忠踌躇了片刻,才略微感动的笑了笑说道:
”都是臣分内之事,实不敢劳动殿下,不过既然...“
”殿下体贴入微,那臣...臣就厚颜了“
李文忠缺这些东西吗?他不缺,光是曹国公府里的库房里,这种成色的老参,不说多,七八支还是有的。
他真正缺的是皇长孙的情分。
他门儿清,自己这辈儿是到了头,从亲情来讲自己既是老爷子的外甥又是老爷子的义子,太子那的关系也是不薄的,除了沐英也就是他了。
又大权在握,掌管五军都督府兼管国子监,大明的最高军事衙门和最高学府都是自己管着。
还是开国六公之一,只要不犯浑,等死了配享太庙,赐葬钟山,捞个王爵妥妥的。
可盛极必衰,自己知足了,就要看下一辈。
只要皇长孙认下这个师徒之情,就算是自己死了。
日后等皇长孙上位,曹国公府自然也能水涨船高,凭李景隆守住这一摊子家业不是什么难事。
这,也是他兢兢业业教兵,陪着小心百般斡旋的根本原因。
说着话,把朱雄英领到沙盘前坐下,笑了笑说道:
“殿下体贴入微,实乃人臣之福...不像咱这个儿子...”
说着扭头瞪了眼李景隆:
”没心肝的,等臣死了他都不知道哭!“
朱雄英笑了笑,扭头看着李景隆。
这段时间自己跟着学兵,李景隆也没少跟着开小灶,基本每一次讲兵,李景隆都会陪着学。
在朱雄英看来,李景隆这小子不说后浪推前浪,比的上他爹厉害,可也绝对不是一个草包。
想了想就释然了,怪不得前世的时候,翟能都已经攻破了北平的城门,结果硬是被他叫了回来。
说什么怕被翟能抢功,净是胡扯,他是军事主官,谁能抢的了他的功劳?
不过朱雄英理解他,皇帝不信他,又不尚武,打得赢回京就得被缴了兵权,再被书生文官一撺掇,圈禁至死可能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