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黄守着粪锅添柴加火,神态自怡,如沐春风。
王德发拿着瓢搅汤弄棒,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袁家众人见袁黄逼着巨鹿王家的夜游神亲自煮金汁,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再也顾不得脏臭,干活痛快多了。
谁再说袁家大郎无种?
跟这样的人混不吃亏!
高陵王远远看着袁黄,不由想到了年轻的自己,虽然家里是给皇帝养狸奴的,但他任侠好义,不惧艰险,让玉家的小子痴迷,拜为大哥,让雍州段氏倾心,结为夫妻。
“这个男儿类我啊!”
高陵王喃喃自语,对这门亲事又多了几分期待。
玉葳蕤瞧着袁黄,难得从母亲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一脸解气,小眼神都多了几分光彩;玉成器看着袁黄,又看看女儿,心中却是无限失落。
这个人跟他多像啊!
“我输的不冤。”
玉成器最终喟然一叹,转身离开了城头。
当晚,袁黄带着一身的恶臭回到袁家庄,白洁早早在门口迎着,丝毫没有嫌恶,“阿郎,有位道爷爷等你多时了。”
是邋遢道人。
“师父!”
邋遢道人见他浑身恶臭,笑道:“此味有吾风范。”
袁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邋遢道人甚是满意,“吾辈行走天下,讲究念头通达,才能长生久视,宁可委屈别人,莫要委屈自己,有仇报仇,有恩报仇,否则心魔一旦种下,想斩去就难了。”
佛让你忍,儒让你受,只有道士有仇当场就报。
宁可死道友,不要死贫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能讲道理讲道理,不能讲道理也可以略动拳脚,惹急了改天换地,也不是不可以。
袁黄听了闷点头,对这个师父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老道二十三年不曾下山,此番下山有二事。一是看看高陵形势,二是为我徒起势。”邋遢道人取出一个葫芦,道:“袁黄,你洗了速来。”
白洁准备了一大桶温水,帮袁黄搓了个通透。
袁黄换好衣服出来,邋遢道人将葫芦送到袁黄手边,道:“此乃‘六味地黄丹’,是地阶灵药,一丸有灵力三百六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