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食邑的侯爵分县、乡、都乡、亭、都亭五种,县侯已是顶级了,领一千户的赋税,世袭罔替!

袁黄有种被阴谋缠身的错觉。

第一,不该封他这么大的侯。

如果按照斩将的功劳,往上凑,可以勉强封个乡侯、都乡侯,往下拉,可以封个亭侯,食邑两三百户,纵横方圆十里。

县侯确实有点过了,德不配位。

第二,不该把封地设在昌县。

那是檀擒虎曾地的封地,自己斩杀了檀擒虎,不低调些,还领了他的封地,这不是故意拉仇恨吗?

虽说昌县就在徐州琅琊郡,出了高陵便是昌县地界,隔此地不足百里,但袁黄有种鸠占鹊巢的不好感觉。

至于高陵司马,这个好理解。

正王朝四品往上为流官,也就是异地当官,四品以下为土官,也就是在当地为官,最远不出两州。

太守是四品。

太守以下能当的官就那么几个。

皇权不下县,朝廷任命最小的官是七品县令,官场约定俗成,像玉家、王家、周家这些顶级门阀举贤,官加一级,也就是六品起。

六品的官无非就是郡司马、长史一类,以及一些军中职务。

玉成器没有儿子,想让玉家在高陵站稳脚跟,需要袁黄在高陵任事。前一任高陵司马王庆是巨鹿王家的旁支,王庆死了,玉家就要把位子争过来。

高陵司马是余太守的下属,但是封侯又是余太守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余太守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为官半生,上下打点也才混到太守,因为家世不够,只能金银来凑。

袁黄接旨。

袁家众人高呼万岁。

王道夔过来介绍道:“袁黄,古道长是我符箓派海棠观的长老,任侍御史,他老人家也是我的恩师。”

侍御史是监察天下官吏违法乱纪行为的清流道官。

“这位是黄门常侍,冯公公。”

带侍的都是京官。

按理说,这个黄门太监的权力可比古御史大多了,但是王道夔却不放在眼里,不管这太监如何有权,也就是一个传话的太监而已。

按照礼俗,这两个人来传天恩,就是袁家的永世恩人。

官场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就是这么来的。

袁黄场面给足,祭天、告祖、敬人,一通折腾下来,已到下午黄昏时分,众人散去,只留下玉成器。

“玉大家,朝廷怎么会封我为昌县侯,我总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