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忽然很无力:“我杀了人,两个人,一个肠穿肚烂,一个脖颈几乎要断成两截,他们虽然是地痞流氓,或许也做过不少天怒人怨的恶事,但这并不能掩饰我的过错,我觉得我应该被送到官府,被绞死,被砍头,而不应该在这里。”
韩大奶奶的神情变了,她的微笑变得悲悯,居高临下的悲悯。
“你杀的是大老板的人,大老板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所以我要替他赚钱?赚两条人命的钱?”
“不,是四条人命。”
“四条,怎么会是四条?”
“蛮牛因为办事不利,已经被处置了,这是第三条命,还有一条,是你自己的命。”
苏梦面无表情地仰着头:“我自己的命也不属于我?”
“你现在的命属于大老板。”
“怎么会有这种歪理?”
“拳头就是道理,力量就是道理,势力就是道理。”韩大奶奶俯视着她,“你的手筋脚筋被割断,就是你没理。”
苏梦沉默了很久,然后低下了身子。
她伸出舌头,一口一口地舔舐着稀粥,直到碗底变得空空如也,在做这些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那么刺目的视线!
她在同情?在嘲笑?在悲悯?在物伤其类?
苏梦脑子里乱成一团,忽然说了一句:“如果是以前,演这种戏,导演是要给封个大红包的。”
她想起曾经有个男同学,演了一个主角是韩信的短剧,胯下之辱那一幕演完,一群人去了饭店给他嘻嘻哈哈的敬酒,即便是演戏,尊严也是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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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奶奶没有说话,在她看来,眼前的女子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把眼前的一切当成了戏剧,她见惯了疯女人,只是没想到眼前这杀人狠辣的女人居然如此脆弱。
她解开了苏梦身上的绳索,语气和蔼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苏梦,苏醒的梦。”苏梦回答。
“好名字,那你的花名,就叫小梦。”
“好。”
苏梦就在瓦舍住了下来,这里算上她有六个姑娘,她们说是有着单独的房间,其实只是一个大通铺隔成的隔间,旁边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房间里充满着一种酸腐的味道,当苏梦住进来时,那五个姑娘就好像看见了羽毛美丽的鸟儿坠入了泥潭里,一个个都要来瞧上她两眼。
其中一个最年轻,身形最单薄,眼睛最妩媚的姑娘吃惊地问她:“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苏梦还没有说话,紧跟其后的韩大奶奶道:“她没有走错地方,她叫小梦,以后就跟你们一样。”
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双乳大而垂,五官泛着水肿的女人瓮声瓮气道:“她看起来哪里都跟我们不一样。”
韩大奶奶道:“怎么?她还能有四个乳房,两个**不成?”
因苏梦的到来而拘谨的几个姑娘噗哧笑了出来,苏梦笑不出来,只是沉默。
到了下午,天色快黯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姑娘们站在门外,他们把钱交给韩大奶奶,选中了谁,就领着进入房间里,很快屋里便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苏梦权当自己在听限制级的片子,无动于衷。
那些来的男人看到这屋子外多了一个长得像是明珠,皮肤像是丝缎一样的女子时,一开始根本没把她当作是妓女,直到一个满口黄牙的瘦弱老头忽然问:“这个女人也是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