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四匹马。
两人在前,三人在后。
当先那两人共乘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这匹马并没有马缰,全靠当前一人紧拽着马鬃来操纵,白马野性难驯,这人的马术却极为精湛,即便是骑了一匹刚驯服的野马,也依旧能稳稳把控。
他的身后背着一个负伤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背部已插了两根羽箭,低垂着头生死不知,全靠一根腰带与前面的人紧绑在一起,才不至于被烈马甩落。
“那不是玛尔俭吗?”
苏梦认出来了前方两人所乘的那匹马是此处牧民的马。
这匹马毛发洁白,便如同白色的珍珠。
玛尔俭的意思,便是珍珠。
“那可是扎喜大爷最疼爱的‘小女儿’。”
珍珠被扯着马鬃,吃痛地狂奔,骑马的男人将手搭在了腰带上。
扯开这条腰带,抛下背后的兄弟,靠着这匹骏马和他精湛的马术,他兴许还能逃离追杀。
他的内心陷入了痛苦的煎熬之中。
此时,身后追踪的三人又有了动作。
其中一个长发高束,眉飞入鬓的中年人搭起长弓。
他双腿以两膝紧夹马腹,上身挺起,宛如跪挺在马背上,弓箭拉出圆月似的弧度,带着扳指的拇指一松,长箭激射而出。
长箭射的不是人,而是马。
只有先杀马,才能留住这两个人。
骑着珍珠白马的年轻男人自然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忽的一声厉喝,伸掌向马身上蓦地一拍,负着背后男子腾起了两尺来高的距离。
而被拍了一掌的白马也矮了几分,马蹄下陷,却又很快恢复了状态。
就在这人上升,马下陷的短暂一瞬,那匹羽箭已近乎擦着马背射了过去,落在了前方的草地上。
人又落回马背之上。
这一起一落,当真是妙到了毫巅,要知道羽箭何等之快,能将时机把控的如此精准无比,此人不仅马术极佳,武艺也绝对是当世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