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一阵竹筒倒豆子似的声响,噼啪不断,那囚服男子惨呼一声,两只腕子向后翻折,像是被折断了的树枝,瞧着便让人一个激灵,胆寒无比,囚服汉子额头豆大的汗珠落下,那怀中女子也落了地,他将满腔痛意化作了一声怒吼——”
‘啪’的一声,醒木敲响。
“好一个汉子,逼到穷处,悍不畏死,接下来的打斗,那才叫真正的困兽当猛虎,穷鱼饵奔鲸。”
说到这里,说书人扇子一展,掩口喝茶,旁边的小童托盘一展,扬着讨喜的笑容。
大家自然知道,到了收茶水费的时候了,众人正听到兴处,有钱的自然捧个钱场,铜板哗啦啦地落在了托盘上。
饮茶之后,接下来便又是一番打斗交手的浮夸描述,讲丁典仅靠双腿肩肘跟对方又缠斗了一番,最后又被断了腿,惨烈的描述让人听的仿佛身临其境。
“那囚服汉子已毫无还手之力,黑袍怪人才慢吞吞地拽起了那昏迷的女子,后者还未说什么,那囚服汉子已道‘好,我给你!’。”
“给的是什么?”
“江湖人嘛,莫不是武功心法之流。”说书人慢条斯理道,“可那黑袍怪人却桀桀怪笑道,‘我知道你神功大成,能续通筋脉,废掉你的手脚我并不安心,我要废掉你的丹田,再细细拷问那功法。’”
“然后,那黑袍怪人向囚服汉子的小腹一拍,后者便喷吐鲜血,面如金纸,那人宛如抓小鸡一般,拎着这毫无反击之力的一男一女,踏江离去了。”
枭道人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
这时,旁边桌子有一个瘦高头陀冷不丁道:“枭道人要去哪里?”
枭道人道:“走。”
“走去哪里?”
“从哪里来,自然走去哪里。”他嗤笑一声:“这来此是先为与丁典的私怨,再为神功,如今哪个都没了念想,自然是打道回府。”
像枭道人这样做出明智举措的人不少,但也有一些人尤不死心。
不死心的人,既然心不死,那便只能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