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服侍上,小吏就能看出卢忠是锦衣卫头子,所以态度也放低了许多。
“郕王有令,命某提审罪将马顺。”
卢忠直接从怀中掏出纸张,摊开摆在小吏的眼前。
看到郕王印,若是往日,这种王印自然是没什么作用,但是郕王可不一样。
仔细瞧了瞧那落款,小吏微微躬身道:“劳烦将军稍待,小的前去通报。”
坐衙的金濂在收到通报后,皱着眉从内院走自大堂,再让小吏将卢忠请进来。
身为刑部尚书的金濂,还参赞福建军务,他本来在福建,因为土木堡之变,他被加急召还。
好巧不巧,就赶上了午门那摊子事儿。
领略过了郕王的风采,金濂在接手马顺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而现在,卢忠果然找上门了。
有这么一个亲王,要是马顺死在自己手里,那估计也得被扒一层皮。
见到卢忠走入大堂,金濂就拱手说道:“卢指挥,日久不见,是越发英气逼人了呀。”
“哪里哪里,金尚书此番平福建贼邓茂七之乱,擒邓伯孙,朝中皆知,金尚书可是大功。”
虽然邓茂七的死和金濂没有关系,而擒邓伯孙的时候,金濂已经被召回,但是拍马屁谁不会?
言官弹劾金濂无功的事,朝尽皆知,只是朱祁钰没有表态罢了。
“过誉了,过誉了,某可不敢贪功,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金濂被卢忠给恶心了一下,直接拱手说道:“此番卢指挥是来提审罪将马顺,老夫已复核无误,卢指挥可凭此令提人。”
说着,金濂就出去一块牌子,前面写着令字,后面是刑部尚书的名字和职位。
“某家谢过金尚书通融,这马顺,某可就提往镇抚司了,郕王殿下让某问您一声好。”
卢忠上前单手拿过令牌,嘴里还是客气了一下,顺便转告了朱祁钰的话。
“应当的,应当的。”
闻言,金濂抚须微笑道。
古代,能被帝王夺情的人,多是得力干将,而金濂便是其中之一。
在这个极为重视孝道的年代,夺情就是一种帝王的认可,代表着某件事这个人极为重要。
所以朱祁钰并不介意拉拢一下金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