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甲的笼手抬起,刀刃划在上面,溅起些许火星,随后,寒光一闪,绣春刀直接劈砍在脖颈处。
档头甚至没有喘息的时间,原本隔档的手转换间,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五指用力,对方的肩膀直接裂开了一大块缺口。
鲜血喷洒在脸上,如鹰般的眼眸已经看向了下一个目标。
身穿甲具的厂役们,若是保护得当,对方很难破开甲胄。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身上都是穿着衣衫褴褛的人。
“小心。”
一声提醒,随后是金石碰撞的声音。
役长帮档头挡下一刀,随后伸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绣春刀在手中转出一个刀花,笔直刺入对方的眼窝之后,用力一转,再拔出,对方就已没了声息。
虽然是白刃战,但是只要有袍泽,彼此都会相互扶持。
“一群土鸡瓦狗!”
档头叫骂一声,继续挥刀劈砍冲上来自寻死路的货色。
对方之中,不少人早已负了枪伤,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这种伤势,需要等情绪稍微平缓之后才会发现。
两方在院子中劈砍着,僵持着,虽然人数比厂卫多,但是情况一直不见好。
没多久,驿站外传来马蹄声,连带着还有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扯?某让你扯!”
叫骂声随之响起:“不用顾及对方性命!不用留活口!”
刚跑出院外的人,迎面就撞上了高大的马身,随后战马扬起前蹄,在那人惊恐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砰!
马蹄踩在清脆的东西之上,发出轻微的炸裂声响。
“缉事厂!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听到外面马蹄声和叫喊声,档头扯出一抹吃力的笑容,转动了下有些发疼的肩膀,道:“自己人,随某杀出去!”
为了减小动静,对方似乎没有预备马匹,在骑兵的冲杀之下,很快军心崩溃。
劈砍的白刃战战场,所遗留的场景,便是一地的残肢,还有就是呜咽着还未断气的人。
档头浑身是血,不过不是自己的。
身体靠在树干上,支撑着,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