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南看到迎面而来的人顿时放松了眉头,那疾步朝自己来的可不就是冯肆嘛!
“冯叔!”谢观南小跑了几步过去,脸上是欣喜又感动的神情,“这庄子上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边一切都好,只是晃动了片刻,所有人都平安。”冯肆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观南,又朝他身后看去,确定了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后,又蹙眉问,“你和熠哥儿、苗姑不在一起吗?怎么一个人来的?”
谢观南忙说:“苗姑在我家,这会儿衙门已经有人过去找她了,季熠也没事,他让我来庄上找你帮忙,说是,给你看这个……”
谢观南把那枚刻着字的玉坠拿出来,要交给冯肆,但对方看到这东西后眼神微微一变,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过去。
“郎君请跟我来。”冯肆恭恭敬敬对谢观南行了个礼,而后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谢观南办的是急差,本来想着速战速决的,但看到冯肆的反应也不敢驳了对方的意思,只能安静地跟在后面走。他手中摩梭着掌心那枚白玉印,不知为何冯肆看到这东西后,表情竟那么古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法描述却又不能抗拒的东西似的。
到了后堂前的院子,谢观南才知道为何前面几乎寂静无声,看来这庄子里的人此刻应该都集中在这里了,此处空旷宽阔,有屋舍挡风又有廊檐可避雨,他们人多、可以轮流值夜,烧上些炭盆,只需搬些床板出来就可过夜,确实是最安全的所在。
一眼望去,男女老少至少有三、四十口人,以一个几乎没有主人常住的闲置庄院来说,养的下人也未免有些太多了,只是谢观南如今已经对季熠的家世粗粗有了个概念,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感到过分惊讶了。
“谢郎君,既然是熠哥儿交待的,庄子里要人要物,但凭吩咐,庄中有壮丁约二十人可随时听候吩咐,熠哥儿想必跟你说了,庄上还有不少目下可用的物资,比如伤药、木材、冬衣、食物等等,也随时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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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他说过……”比起条理分明已经开始指挥人集结壮丁和搬运物资的冯肆,谢观南还有些没从这个天降助力的状况中回神。
虽说季熠的身家不再令他震惊,但这个庄子里的人给谢观南的感觉还是非常微妙,和周震声或纪松岭那样的大户完全不同,如此训练有素,能在家主不在场的情况下应变这样娴熟的府丁,不是单靠财富就可以拥有的,难怪季熠敢对秦孝贤放言说这些人都是素来能办事的。
看着他们都忙碌起来,谢观南才想到自己的身份,忙说:“冯叔,所用的物资请登记明细,稍后我会报给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