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么说,属下惭愧至极。”悦知风话说得越是亲近,白术的眼神越是沉重,“属下目前还不太能确定王爷的病,学艺不精,实在有负王爷的信任。”
“我身上的伤太多,兴许是哪一处伤到了筋脉,妨碍了你诊脉,一时摸不准也无妨。”悦知风甚至说起了玩笑话,他自然没有责怪白术的意思,也并不执着于这会儿就追问出什么结果,“既如此、那就等董危素过来,你们再商量着看。”
“董危素?”白术今早没有去城门接人,适才又漏听了谢观南在门口同季熠说的那几句话,故而不知道悦知风让去传的太医郎是董危素,这会儿听到这个名字,嘴角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到底是没憋出什么话来。
“你们白家,同董家也是故交吧?”悦知风听说过,白家董家都是京城医药名家,先帝在时还是董家的家主在太医署做太医令,而如今是已经换成了白家的现任家主白二郎做太医令。
京城要说起杏林圣手,总是跑不出这董白两家,就像是相互交缠着向上生长的两股藤蔓,你追我赶地世代交替着出现当世医药大家。悦知风自然更熟悉白家,因为那是先皇帝精挑细选放到陇右军的,但他对董家也不陌生,因为董家一直护佑着皇家,先帝曾笑言董白两家是上天赐予帝国的两株仙草,有他们在,国运绵长可无忧。
“嗯。”白术的嘴角又往下沉了几分,分明是不想谈,但悦知风既然问了,他不好不答,“少时见过,不熟。”
悦知风听着白术这冷冰冰的语调,忍不住朝他又看了一眼,不太明白平日里称得上慈眉善目总是笑吟吟的白术怎么也被柳慈带坏了,变得这样言简意赅和冷淡,可他这会儿也没精神说太多:“我先同观南说几句话,你们也去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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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听到这话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根本连藏都没藏,和柳慈行了礼先退出了房间。
“老师对那董太医很是信任?”谢观南想到季熠连吩咐人去客栈都省了,直接亲自跑去接人,也对悦知风点名的那位太医有些好奇,“不过季熠好像并不认识他。”
“他小时候替他看病的是董危素的阿爷,而等董危素入太医署时,熠儿已经来了西南,确实不认识。”其实悦知风更熟悉的也是董家的上一代,但他今早在队伍名册中看到了董危素赫然在列,便知道皇帝要表达的诚意了,先帝口中的两株仙草都聚齐在他身边,他们这就已经是尽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