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织?来找你爹啊?”一个男人看到了惠织,“哟,带着小美人呢?”
“你好!我是绘青!”绘青能被人注意到很高兴,但是她认为其他人还是叫她的名字比较好——不过她不讨厌“小美人”这个轻佻的称呼。
“好好,绘青——”那个人笑了笑,在人堆里叫了一声,“喂!上野!你女儿来找你了!”
“哦!小惠!”男人从围观棋局的人堆里走出来,“怎么了?”
“娘让你带我和绘青去镇子上买衣服呢,”惠织说,“你看,总不能让她穿着我的旧衣服不是?”
“啊呀,也是呢!”男人的声音一直都这么大,一下子盖过了那些哄吵着讨论棋局的人们的声音,“得买几件过冬的衣服才行!”
“买好了可得穿给咱看看,”正在下棋的松尾老头接着茬,“咱可好久没见过能让人眼睛‘叮铃’一亮的美人了。”
“老东西,还想着你家光棍老三啊?”男人回道,大家都笑起来,绘青也笑了。
绘青穿上长长的黑色斗篷,惠织帮她把帽子拉了下来。她很清楚娘为什么要给绘青这件衣服,她要尽可能不让其他人看到绘青的银发。
两个少女坐在牛车上,男人总抱怨应该买一匹马,因为马车更快,更能缩短去镇子上的路程。男人一边鞭策着喘着粗气的老牛一边侧脸看着路边的风景,他一眼就能看得出哪块地是哪家的,哪座山上供着哪家的祖坟。
“这件衣服是谁的?”绘青问,女人和惠织都不会穿这种衣服。
“是田一郎的。”惠织沉默不语,男人代她回答道。
“爹... ”惠织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和绘青问她“馈赠”的事情时一模一样。
“没事,我和你娘早就想通了。”男人的背影很高大,挡住了前路的尽头,他平日震耳的嗓门变得很小。鸟群从天空中经过,不时发出落寞的叫声。
“田一郎?”绘青又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那块墓碑前面摆着白馒头的瓷盘。
“是惠织的弟弟,我们的儿子。”男人回道,惠织一言不发。
“他在很久之前就走了,我们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一开始是被领走的,被城里的人,当时来了可得好一帮呢。
“他们说,怀疑我们村里有...
“有馈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