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很不爽他们。但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不是么。”艾米丽耸肩道。
“对了。”艾米丽又补充,“他曾经说过,想担任二十二人团的‘教皇’职位。或许他想要的是地位与权利?”
“仅此而已,就做到这个地步?”月问。
“孩子,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人。说实话,这有些可悲。你不仅不追求权利和金钱,还不追求任何——任何一样情绪价值和理想之物。”艾米丽摇摇头。
月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理想,抱负,以及那些微不足道的连自己都不知是否需要追求的东西。月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童年在家族道馆中度过,少年与姐姐流离失所,现在又在巡防队里机械麻木的工作。
他从来没有什么爱好。
当天晚上他回到巡防队,处理完诸多事务,誊写了前日变故的官方通告——待一切结束后,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直直看着天花板,不知该想些什么好。
他甚至连发呆都做不到。一旦放空自己,他便会陷入回忆。于是他会看书——看些枯燥,晦涩难懂的文着,或者看些专业性极强的书籍。
对他来说,小说也好诗集也罢,似乎“书”这一概念,在他眼里全是枯燥的。
不止如此。他的生活也是枯燥的。
他对枯燥和百无聊赖的感受并没有那么敏感。他习惯了。童年时期的他日复一日的对着空气挥剑,那才叫做枯燥。
他有他的职责。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保护好姐姐,维护好巡防队,护卫这个国家的安全。做自己该做的,这就够了。
月拔下一根头发,发丝在他手中幻化成匕首。
指尖摩挲在刀把上,转动手腕,松开一根手指又紧绷一根手指,时而化劲时而出力,那把匕首在他手中慵懒的扭动僵硬的身躯,跟玩笔似的转了起来。
月随手一抛,散发着金光的匕首高高飞起,又直直下落,即将插在月的胸口。
就在匕首即将插入月的身体时,又变回发丝消散了。
杏子的宿舍门被敲响。
杏子放下被擦拭着的大炮,一跃下床跑去开门,雪佳的脸顿时出现。
“晚上好。”雪佳哑着嗓子说。
“你不是来做饭的,对吧?”杏子撑起笑脸,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