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就不困了。”绘青说。
好家伙。难不成你想在我这里睡觉吗。月轻轻笑了笑:“睡不着吗?姐姐睡觉很不安分,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需不需要我帮你腾出一个空房间?或者帮你预定一个高级酒店的房间。”
绘青慌忙摆手:“不是。我只是做了个梦...然后醒了。睡不着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睡。”
“现在还不算晚。”月瞥了眼挂在门上的钟表。
“嗯...我晚一点再回去睡觉。”绘青也看了眼时间。那几根藏在玻璃后的针长得越长,走得就越快。
一点半了。绘青平时上床的时间是十点半。算了算,她睡着的时间也不长。
“我看到了。”又回归到正题上,绘青侧过脸看向月。
月点点头,示意绘青继续。
“你的恩赐变了。你是不是找到新的用法了?馈赠和恩赐明明是不会变的。”绘青问。
“对。与其说‘找到了新的用法’——不如说我适当‘开发’了一下。”月回答,“它们‘改变了’?”
绘青细细盯着月的脸,横看竖看看不出来。
“它们还在。只不过我看到的不一样了。”过了好一会,绘青才说。
橘色的光照在绘青半边脸上,颤抖的银白色睫毛底下不知藏着什么样的眼神。
月轻轻“嗯”了一声。
绘青耸耸肩:“没有了。”
“也许你的恩赐并不是‘看到其他人的能力’,而是‘看到其他人此刻正能运用的能力’。”月站起身,床榻也因此发出吱呀一声。
“我会记下来的。”月又补充,“我给你倒杯热牛奶吧,喝过之后就会慢慢困了。”
“月平时也是这样睡着的吗?”绘青问。
“嗯...应该吧。”月一怔,回答道。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不着觉的了。他总是喜欢用白天的劳碌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相信忙了一整天后晚上肯定能睡得着。
喝牛奶是有用的。只不过他会在牛奶里加两片安眠药。现在安眠药也已经慢慢失去作用了——雪佳姐说他的身体已经逐渐产生抗药性了。
穿着睡衣睡裤,月的背影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少女。还没有经过发育——或者说虽然经过了发育但成长十分缓慢?总之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羸弱,第二性征并未完全显露,明明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男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