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伦此人迂腐,不一定会将公主的偏好全部告知我们。”
高致远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说:“也可问问,不过最快来回也需一日。”
“一日我们等得起!”
高赫奕连忙道:“爹,若是我们得了永乐公主的青睐,今后我必定能够平步青云。”
“我自然知晓。”
高致远之所以答应益王的那些事,不过是想为了高赫奕博一个前程罢了,不过他手下之人着实太多,对高家的态度平平,他早已想另寻出路。
若非谢伦一直阻拦,他早就攀上了别人,何至于还不断要送去不少银子供益王用。
作为一郡之守的姻亲,高致远自认自己的身份已是截然不同,此刻居然也敢埋怨益王。
“爹,但这永乐公主会否在朝堂扎根不深?真的能帮到我吗?”
高赫奕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益王是皇子,而公主只是公主,得了封地又如何,朝堂上的事她必定也不能插手。
“永乐郡中,她为主。”
高致远这话很明显,唐清璃虽为女子之身,但南安帝将封地赐给了她,那便是由她做主,这郡中的官员之位大大小小可不在少数。
随便给高赫奕一个,于他而言便是质的飞跃,由商转为官,这在后世来说,就是直接成为上流阶层了。
“儿子明白了。”
高赫奕强压心头的激动,毕竟如今他们还不识得永乐公主,这一切不过是空想罢了。
“两边一同进行罢。”
高致远一锤定音,一边安排自己的手下再去查查唐清璃与韩霜锦是如何认识的,另一边再给谢伦递信,问问他具体的情况。
“就怕韩霜锦在公主殿下面前给我们上眼药。”
高赫奕心头突然灵光一闪,道:“若是如此,我们必定会被殿下所厌恶。”
“你说的不无道理。”
高致远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轻笑:“但此事未必会如韩霜锦所愿。”
“爹爹已有良策?”
高赫奕有些好奇地问。
“这琉璃纱若非韩家所创,殿下又当如何?”
韩氏布庄的琉璃纱卖了一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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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一出顿时让整个永州城的人都为之哄动,这可是一百金啊!不是银子,是金子!
足足一百两金子!若是放在农户中,这让一家人不吃不喝一辈子估计都攒不下来!
在一百金的剧烈冲击下,大家纷纷都想知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琉璃纱又是何物。
“我知道我知道!”
不知名的小茶肆里,一个衣着朴素的说书人拍了一下桌子,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和好奇。
这琉璃纱横空出世卖了一百金的事可在永州城传的沸沸扬扬,这说书人知道什么内幕?
“老夫我有小道消息,有相识的人就是在韩氏布庄中干活的!”
“那你快说说啊!快说说!”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催促,只见那说书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轻声说:“这琉璃纱根本就不是韩氏布庄所创,而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偷来的!”
“什么?偷来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部惊住了,这一百金的琉璃纱居然是韩氏布庄偷来的?!
“你这老匹夫可别胡说!”
一个离说书人近的男人听了这话便皱起了眉头,韩氏布庄的名头可是人尽皆知,人家作为皇商为何要偷这琉璃纱,别是污蔑吧!
“是啊是啊,韩氏布庄一直都与人为善,怎会去偷这琉璃纱呢?”
“既然你觉着这琉璃纱是韩氏布庄偷别人的,那究竟是偷谁的呢?你总得说一说吧!”
“就是就是!空口白话便说别人偷东西,你这不就是栽赃污蔑吗!”
“老夫与韩氏布庄素不相识,若非这琉璃纱拍了一百金,相识好友不忿与我分享,我根本就不知此事!”
说书人听了这质疑他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甩了甩衣袖道:“这韩氏布庄的布匹和成衣可是越来越贵又越来越差,相信大家这点总是有目共睹的吧?”
“入不敷出,自然需要寻个由头让韩氏布庄重新焕发生机,听我好友说,韩氏布庄已经足足三月未给下人发放月钱了,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钱了!所以才折腾出这琉璃纱的名头来,而且还是去旁人那里偷的。”
“你这话奇奇怪怪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最先反驳说书人的男人再次开口,他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此事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老夫不过是见不得有人使坏罢了,这被偷高家,也是惨哟。”
“高家?!是高家的琉璃纱!”
“是了是了!说不准还真有可能!毕竟高家的布匹和成衣都极好!”
人群中,说书人与几个人对上了目光,匆匆便挪开了眼神,目的达成。
韩家的琉璃纱是偷的高家的!
此事不过一日便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有些疑惑,有支持韩家的,自然也有支持高家的。
但大多都都是持观望态度的。
“小姐,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
芍药看着后院内已经跑得不见人影的那些伙计,心下气极,这高家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不必如此生气。”
韩霜锦摆了摆手,温声道:“重利之下多的是不要命的人,这卖身契都困不住他们,更别提其他了。”
“可如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芍药欲言又止,此事若再不加以澄清,到那时必定会让韩家声誉受损,说不定都不止声誉的事了。
“在你心中,你家小姐就这么笨,不会提前做准备?”
韩霜锦失笑,但心头也暖暖的,芍药是因为关心她才会如此担心。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芍药赶忙摇头。
“想在我韩霜锦手中把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制出来的琉璃纱拿走,那也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韩霜锦轻笑,她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