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宣旨太监,刘柏轿再也坚持不住地歪在了谷荔身上。
浓厚的脂粉气混着酒气直往鼻子里钻,味道别提多难闻了,谷荔嫌弃地一把推开,“表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赶紧回去洗洗吧。”
倒在地上的刘柏轿呵呵的笑,他在圣上那里一丁点颜面都无,现在连从小一直依赖,仰仗自己的表妹也嫌弃他了。
自他记事起,父王流连美色根本看不见他,而母妃就一心向佛,一年能见母妃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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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孤独。
后来表妹来了府上,府上多少热闹了些,母妃也愿意每月初一十五召他们一道在东苑用膳。
母妃说等将来表妹长大了就许给他当正妻。他是乐见其成的。
只要还能维持现状的生活,他当然愿意。
他需要亲人,需要陪伴。
当他要了一个又一个通房时,他心里想的是即使西苑的女人再多,也动摇不了表妹的正妻之位。他一直都以为表妹会永远在郡王府里住下去。
可是现在----
刘柏轿浑浑噩噩地被下人扶着回了西苑书房,他不满地朝下人发脾气,闹着要去蕊娘的苍玉院。
冷清清的前院有什么好待的,他又没有公务要处理。
一旁的管家低着脑袋,半天才嗫嚅着说道:“苍玉院里的那位通房暴毙没了!”
刘柏轿顿时酒醒了大半,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我走时她还好好的,怎么就暴毙了?她得了什么病?”
管家叹息一声,“蕊娘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怀子偏方,吃过之后流血不止,下人发现时,已经没气了。”
“怎么可能。她一个连府门都出不去的人,哪来的偏方?”刘柏轿才不信蕊娘会吃什么偏方。
明明前几日,甘太医才刚过府给她诊脉过,还开了方子,说只要调理得当,三年之后生育方面就与正常女子无异了。
她怎么可能去吃什么的偏方。
他也不傻,指着承德院,问:“是不是张锦薇那个毒妇?是不是她动的手脚?”
管家与一屋子的下人齐齐静默不语。
刘柏轿忽的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留下眼泪来,他还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