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好后，李漓慕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配得上北齐嫡公主的身份。

今夜的月色很亮，整个红墙绿瓦都带着一种清亮，李漓慕忽地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天上：“再过数月，就该下雪了吧。”

以往下雪时，她总是裹得厚厚的，像一只笨拙的鸭子踩着雪，脚底下的雪发出了解压的声，好似有什么烦恼都忘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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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漓慕到时，皇后并没有睡，见她来勉强的笑了笑，朝着她招手：“小漓，快来母后这里。”

李漓慕安静的坐了过去，主动将自己母后冰凉的手放在手心，开口抱怨道：“吴嬷嬷也是的，这天眼见就冷了，怎么不为母后准备个汤婆子。”

皇后温柔的看着她，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把自己拿出来的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有着两支发簪，一个玉镯。

皇后拿起了一个发簪，笑着帮她插在发上，点着头笑道，“和母后想的一样，很适合你，这是当初母后出嫁时，你外祖母送我的嫁妆，是你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定情信物，现在母后送给你。”

李漓慕温柔的点点头，外祖母和外祖父的感情极好，年幼的时候曾见过几面，两人都很疼她。

现在想起来，才发觉外祖母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皇后眼眶微微湿润，面容上却还带着笑，一直看着李漓慕道：“这时间过得真快，昨个儿还觉得你小小的一个，母后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你，今儿就长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姿容绝世，放到哪儿都是顶好的女儿家。”

“可是啊，小漓，你是北齐的公主，你身上有着公主的责任。”

皇后的语气微微顿了顿，看着眼前笑着听自己说话的女儿，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这些女儿都是晓得。”

李漓慕本来想笑着宽慰皇后，却怎么也挤不出来，最后放弃了。

她开口道：“这些年来，母后将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直精心的养着，可女儿心里面很清楚，若不是天下百姓，女儿根本就没办法活到现在。”

她温柔的帮皇后将眼泪擦干，声音越来越轻，“若我不是公主，哪里会有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养着身体，又哪里会有这么好看的衣服穿，更不要说读书识字知理。”

“女儿比天底下很多的女子幸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