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摇头苦笑一下,整了整衣衫,独自洗漱过了,这才出门而来。
演武场在董府北边,中间隔了一座小小的花园。岳中影一路过来,只见花园中花开正盛,茶花为最,在假山流水之间盛放,清香中带着些幽静之意,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转过假山,正面突然过来一个身影,岳中影正自欣赏景色,浑没防备,差点跟那人撞在一起,忙止步定睛看时,却是子矜,不由得微一愣,这才道:“子矜姑娘!”
子矜亦未料到岳中影在此,踌躇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是岳少侠,少侠早。”岳中影忙道:“姑娘早。”两人相对一放,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由得僵立不动。
稍顷,岳中影才开口道:“姑娘的病……好些了?”子矜点点头,道:“多谢,虽不怎么好,也未见坏。”岳中影微笑道:“都怪岳某,少了这药引,连累了姑娘。”子矜哧的笑出声来,想起了当日寨中之事,道:“那可不是。”
两人这番开口,才觉得尴尬稍减。岳中影忙解下了腰间宝剑,道:“那日为了脱身,不得已抢了贵寨宝剑,虽说是情急无奈,可也不能据为己有。子矜姑娘,现在完璧归赵,请恕擅取之罪。”说着,双手将剑递过。
子矜见那宝剑的确是寨中宝剑,只是所配的剑鞘在,古朴肃重,显是极为贵重之物,剑鞘相配,宛若天成。
岳中影南来时,并不见随身携带这剑鞘,自然是他人所赠之物。而以如此名贵之物赠送,赠送者对岳中影之看重,亦绝非平常,想来也定是那位云楚姑娘所赠无疑。
想到这里,子矜隐隐觉得心中一痛,便推辞道:“非凡之物,心由非凡之人所用,此剑于我寨,不过是点缀装饰而已,少侠配之,这才相宜。况且少侠因此得剑,此剑终可遇其主,也算是一种福缘,不如送于少侠,也无不可。”
岳中影见这份礼物珍贵异常,怎敢妄收,忙辞道:“这可使不得,此剑即为贵寨祖传之宝,珍贵异常,岳中影无功岂敢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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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道:“岳少侠不必推辞,况且此剑也本非敝寨祖传之物。此剑的原主人,跟少侠也是渊源不浅,想来也是借敝寨之手,以馈少侠。”
岳中影奇道:“此剑的主人?”子矜道:“不错,少侠可知此剑的主人是谁吗?”岳中影道:“正要请教。”子矜道:“便是当年的舜化成殿下?”
岳中影一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道:“是,是南大哥,怎么可能?”子矜点点头,道:“前些日子,我在蝴蝶泉边见过静心师太,知道舜化成殿下的事。此剑既然是舜化成殿下之物,归少侠所有,亦属应当。”
岳中影听她说起静心师太,对她的话便也有几分相信,便又问道:“只是,此剑怎么会到了贵寨之中呢?”
子矜道:“实不相瞒,家父原来是舜化成殿下的部属,殿下当日兵败,不知所踪,家父便以为殿下已死,便带同了族人,到谷中隐居。殿下所遗宝剑自然便成了寨中之宝。”
岳中影道:“既然如此,此剑更应当归还贵寨才是。”子矜道:“不必了。少侠,家父已经信了舜成逻,哦,便是那日抓你的玉虚道长之言,举族西迁,秘备反杨,兴复南诏。”
岳中影一惊,道:“什么?兴复南诏?”子矜道:“不错,舜成逻知道舜化成殿下已死,现今世上,唯以蒙氏亲族,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家父一直忠于故主,兴复南诏,是其毕生之愿,自能会听从舜成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