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楚心急如焚,但被封了穴道,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里,前边人影一闪,步江尘走了出来。
岳中影一手握紧了剑柄,显然步江尘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步先生,你要阻止岳某?”
步江尘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岳中影,过了这么久,突然道:“岳兄弟,你可信得过步某!”
岳中影不知道步江尘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当日他曾劝岳中影带董云楚离开南诏,这份情谊他当然不敢忘记,于是点点头。
“步某有一计,既能让岳中兄、董姑娘鸳盟得谐,亦可让南诏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不知岳兄弟能否配合!”
说着,他看了董云楚一眼,岳中影便解开了董云楚的穴道。
“先生请说!”岳中影道。
“天机不可泄露,岳兄弟只要信得过步某便可!”说着,又道:“但有任何差池,步某情愿以命谢罪!”
岳中影沉吟良久,看着董云楚满眼的期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当即,使团调转方向,重向洁滇东而来。
路上,前往银生府的小队兵马赶回,禀报银生守将钟孝直已经将所有孩子安顿好了,岳中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后,那带队的军士又将一个小包袱交给了步江尘,步江尘急忙接了,转身离开。岳中影虽见步江尘此举有些奇怪,但几日里只心痛董云楚将要生离,却哪还有心去管。
过了两日,眼见距离龙和城越近,两人分别之期也就越近,痛苦也就越来越甚,虽每日里相对而坐,心中万般言语,却一句也说不出话来,只强装笑颜,尽说些自以为开心之事。
终于,还是到了龙和城三十七部大军驻扎之地。步江尘便忙派人前往通报。只听芒布雄中军鼓声大震,茄声肃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步江尘狐疑了一阵,只见中军大开,一队士兵冲了出来,各披甲执兵,杀意甚浓。只见一名部族首领一脸面色阴鸷,走上前来,只冷冷肃手一让,道:“请。”
岳中影自知有重大变故,低声道:“先生,怎么办?”步江尘微一沉吟,暗想必是杨干贞的使者正在芒布雄军中,摆开如此阵势,自然是有示威之意。但以现在情势,想要回头,也绝不可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便低声道:“一会儿见我眼色行事,先杀那杨干贞的使者。”说着,向那部族首领拱拱手,昂然而进。岳中影回头看了看董云楚,跟在了步江尘身后。
进得中军大帐,只见正中虎皮椅中,斜倚着一人,年纪虽然甚轻,但满是桀傲之色,左侧十余张大椅,端坐十余名将领,想来便是一些部族的首领。右手一溜椅中,却只坐着一人,衣饰华贵,脸上一脸得意之色,阴笑着,不住的打量步江尘,度其形容,必是杨干贞的使者。
步江尘面无惧色,只躬身向芒布雄行礼问好。芒布雄稍欠了欠身,笑道:“先生去而复返,却不知有何要事?”步江尘道:“自然是给芒盟主道喜。”芒布雄哦了一声,道:“喜从何来?”
步江尘转过身来,一拍手,只见帐外进来一名军士,手中捧了一个大金盘,上以黄绸所覆盖,不知盘子中究竟是什么,步江尘接过盘子,微一躬身,道:“盟主请看?”
芒布雄心中奇怪,不知道盘中究竟是什么,当下伸手去揭那黄绸。
芒布雄帐下众将及那杨干贞的使者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芒布雄揭开了金盘,只见金盘之中,放着一个明黄色卷轴,卷轴半开,上面写满了字。那杨干贞的使者一眼便看出,那金盘上所放,豁然便是一道圣旨,当下脸色一变,起身戕指大骂道:“好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传圣旨。”
步江尘嘻嘻一笑,转头向芒布雄道:“盟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