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后悔了。
他当初就不应该吃的太多,倚仗贺家的投资和人脉,一夜之间,公司规模扩大了几十倍。
可这一切都是在依附于贺家的基础上。
他根本没有面对风险的能力。
温家只是一艘小船,靠着挂在贺家的千万吨级别的货轮后面,从平静的湖面到了深海中央,而贺家突然不让他搭载了。
不仅他的货物会落海。
一着不慎。
整艘小船都会粉身碎骨!
温太太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躺尸的丈夫,去衣帽间选了一身衣服,招呼没打,就出门了。
——
贺禹州傍晚从公司归来。
老爷子正在和南漾一起,在鸭子身上簪花,贺禹州走过去,拎起南漾,“别蹲太久。”
老爷子不开心的白了贺禹州一眼,“你来了就讨人嫌,你还是走吧。”
贺禹州认真的说,“漾漾是我太太,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走,她也要走。”
可达鸭叫了两声。
扑腾下沙发,跑了。
老爷子扁了扁嘴,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今天家里多了好多讨厌的人啊!”
话音刚落。
贺禹州眉目微皱,“谁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温妍坐着轮椅,缓慢的从外面进来,“阿州。”
贺禹州蓦地起身。
他冷眸质问,“谁让你来的?”
老爷子偷偷和南漾说,“嘘!我们不说话,让他们打起来,打起来,都进了医院,我们家里就变安静了。”
南漾:“……”
温妍握着轮椅扶手,“我就这样让你厌恶?”
贺禹州语气冷凝,口吻寒凉若冰,“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温妍,你自己离开,还能体面。”
南漾慢悠悠走到贺禹州身侧。
看着温妍。
眉头肆意挑起,“我和奶奶让她留下的,孩子需要母亲,大哥需要妻子,她一心想和大哥配冥婚,我和奶奶答应她了,你不能让我们出尔反尔。”
贺禹州眉心始终蹙起。
久久没平缓。
他握住南漾的手,轻叹一声,“你开心就好。”
说罢。
贺禹州扫过温妍,警告说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明白,既然你要和阿川配冥婚,今生今世,你只是他唯一的妻子。”
南漾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困了,抱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