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脸颊生疼,胆怯的目光被迫和岑漪对上,看到了她眼里没有掩饰的平淡,忽然打了个激灵,心里莫名生出惧意。
“大人……”砚安轻轻牵上岑漪的衣角“奴侍失言了…奴……”
“我不是说在我跟前不用遵从这些繁复的礼节吗?怎么还自称奴侍?”岑漪松开掐着他的脸颊的手,面色稍稍显示出不愉。
“啊……”砚安难堪地咬着唇,对于岑漪突然恶劣的态度显得手足无措,半天他才颤着嗓子开口“大人……我说错了话,请大人责罚……”
砚安瞧着神色淡淡的岑漪怕极了,捏着衣角面露哀求之色“大人不要生气,我知错了……”
也许岑漪从生下来就是恶劣的,砚安这样的神色让他有一种卑劣的情绪。
还想看他哭哭啼啼地求饶。
她抬手撩了一下砚安耳后的头发,砚安却以为她要赏赐他耳光,眯着眼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不敢躲,逼着自己向前凑了凑。
“我没有要打你的意思。”岑漪指尖感受到他耳后的细汗,缓声宽慰着。
瞧着砚安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冲自己展开了一个谨慎的笑。
…………
乌篷马车内的空间不大,砚安僵硬地坐在岑漪身边,二人之间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外袍的部分衣料缠缠叠叠地交织在一起。
马车里的气氛过于安静,砚安拿眼睛悄悄地瞧闭目养神的岑漪,想开口的想法一下子在嘴边哑了火,只好盯着马车内壁的花纹。
砚安捏着手指尖,刚刚他说错了话,惹了大人不高兴。
“阿安。”
声音突然响起,砚安浑身一震,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子“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岑漪却又沉默下来,只盯着砚安的脸瞧。
他不明所以,在这样直白的目光有些胆怯。
“大人……别,别恼我…”砚安的声音软软的,正纠结地垂着头,承认着他莫须有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