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周华浦竟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温以缇这边稳步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伸手往怀里掏着什么东西。
温以缇则是面不改色,腰背挺直地坐在那儿,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华浦 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胆怯之意。
周华浦见自己这小把戏好似被温以缇看穿了,也不气馁,反倒洒脱一笑,直接将怀中的东西放到了温以缇桌上。
只见那竟是一份朝廷的公文,上面盖着朱红的大印,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以缇赶忙拿起来打开仔细看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讶地看向周华浦,
那她赶忙起身,朝着周华浦行了一礼,周华浦也赶忙回礼。
温以缇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来周大人,朝廷何时任命的甘州判官…我这…竟从未收到过消息。按说我本该提前知晓,好好筹备一番才是,眼下这般情形,实在失礼。”
哪怕判官从官职品阶上来说,算是知州的下属官员,可按照惯例,但凡有新到任的官员前来上任,作为本地的知州,那是理应去迎一迎,设宴摆酒,热热闹闹地为其接风洗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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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是对朝廷任命的尊重,也是同僚之间该有的情谊与礼数呀。
所以温以缇心里头,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华浦却是笑着摇头,赶忙出言宽慰道:“温大人这可怪不得您呀,实则这次任命着实有些仓促,朝廷下发的公文应当还在路上呢,我们不过是赶路的速度快了些,所以才提前到了甘州。”
温以缇嘴上虽应着,心里却越发觉得奇怪了。
要知道,此前这甘州判官的位置一直空悬着,迟迟没有确定究竟会花落谁家。
可如今,朝廷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派了周华浦这么个人来,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周华浦…究竟是哪方势力的?怎么此前一点风声都没能传出来呢?
温以缇压下心中这诸多的疑惑,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寡言的潘丰,略作思忖后,开口问道:“那不知这位是?”
周华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头看向潘丰说道:“阿峰,你来说吧,好歹温大人也算是你的故人呢。”
“故人?”温以缇一听这话,心里更是震惊。她在心里把过往认识的人细细回想了一遍,敢肯定自己此前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呀。
潘丰微微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姓潘,单名一个丰字。原先也是京城人士。只是儿时家中遭了罪,被罢官、抄家、流放。
幸好有我家姑母四处打点关系,这才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将我送到了边境,那儿有一户人家与我家向来交好,是实打实的交情。因此,一番周折后,我得以改名换姓,换了一种全新的身份,在那边境之地定居了下来。
而咱们这位周大人呢,其实是我的表哥,外祖家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待表哥高中进士后,特意动用了些关系,将其调到玩待地方去担任县令,也好就近照顾着我。
直到如今,表哥被调来了甘州,我便跟着一块来了,而为当年为我的,是京城吏部里一位姓温的官员和大理寺一位姓崔的大人。
而我本名可不叫潘丰,而是叫霍丰啊…温大人,你可听懂了?”
一旁的温以缇的确很是惊讶,不过,她依旧面不改色,稍稍顿了顿,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竟是你呀!”
温以缇脸上满是感慨万千的模样,眼中似有诸多情绪在涌动。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潘丰,是原临安侯爵府的子嗣,也是澜郡王妃的娘家人。
唉,就因为这一个案子,常家是彻底毁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而温家呢,也算是从中得了些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