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渊眼中闪过一丝嘲意,那双眼此时越加像一只狡诈的狐狸。
“你不会觉得对我来说,这国师之位很有吸引力吧。”
严启昭模棱两可地道:
“谁知道呢,不过对你来说以陈国国师的身份出现在苍苍面前,和以游方高人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好像听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像朝中新贵,另一个像无家可归的邋遢男人。
檀渊一语击中严启昭的痛处:“不论我是何身份,我都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守护她。”
严启昭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可不一定,等我死之前就下令让你给我殉葬,你这一生可有点短了。”
“我的命太贵重,恐怕殿下受不住让我殉葬的代价,”檀渊大言不惭地道,“我劝殿下还是要三思,免得来世投生去了畜道。”
他生来就有看透世间万物的能力,冥冥之中仿佛心中有指引,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他能预料到自己这一生的大致去向。
当初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指引让他来到了陈国皇宫,成为了国师,但自那以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弱,仿佛在等待什么。
直到见到沈未苍的那一瞬,那种强烈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只是檀渊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让他来为严启昭续命的指引与苍苍究竟有什么关联,所以他还是存着几分重视,没有打算真正放弃严启昭。
严启昭冷笑一声:“国师如此自命不凡,怎么连个谢万衡都解决不了?”
“解决一个谢万衡又有何用,”檀渊面上淡然大度,
“燕国还有个兰至年不曾露面,解决了谢万衡还有兰至年,解决了兰至年还会有李至年赵至年。”
“苍苍喜欢玩,让她尝尝乐趣也未尝不可,我要的是在她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就好。”
话虽这么说,听到沈未苍说要与谢万衡成亲的时候,恐怕除了那条黑蛇,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嫉妒多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