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沈未苍话里的意思,他刚才应该睡着了,应该没有听到她的话吧?
她安慰自己,应该是没有听见,不然檀渊不会放任自己离开。
穿过一处小花园走近舜华殿,前面有道身影背对着她,挡住了去路。
那个身影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是严启昭。
这还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心头的恨意涌上来,又不得不垂下头去行礼:“臣女见过益王殿下。”
严启昭没有转身,声音冷淡:“我知道,你也有前世的记忆。”
一句话让谭雾宁差点破功,严启昭竟然也与她一样,怎么会?
“臣女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她低着头想从他身边过去,严启昭又道:“你刚才在苍苍面前说了什么,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谭雾宁的心猛地一跳,她咬着唇,一直没有出声。
“我的确没有想到你会有这种念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语,“你有怨有恨大可以冲我来,为何要对她下手?”
激烈的情绪让谭雾宁有些发抖,她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对自己做的事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是,我骗沈未苍去勾引你,让你只能与她成亲,这不是你前世的手段吗,怎么用在你心上人的身上,你就受不了了?”
“你前世怎么对我的,我就要怎么对她,”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虽然满心愤怒,却始终不敢高声说话,
“我要让你看着心爱的人和前世的我一样早早亡故,让你痛苦一辈子!”
“这么说,你最恨的应该是我。”
“噌”地一声,严启昭抽出一柄匕首,见谭雾宁一脸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他冷冷一笑:“你不是恨我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任你宰割。”
说着,他把那匕首轻飘飘递给谭雾宁。
谭雾宁握紧双手:“你以为我不敢吗?!”
心中的怨恨支撑着她夺过匕首,却没有了多余的勇气朝严启昭举刀。
他是皇子,身上但凡有毫发之伤,皇上怪罪下来,会连累整个平南侯府。
“不敢吗?”他不屑地嗤笑,“我来帮你。”
话音刚落,谭雾宁手腕一紧,严启昭抓着她的衣袖,用不容她挣脱的力道带着匕首刺入他的心口。“
“啊!”谭雾宁震惊地低呼,下意识松开匕首后退好几步,“严启昭你疯了!”